管家在旁嚇了一跳,但是其餘人仿佛很熟悉這個儀式,跟著伍易國一起照做了。
頓時,滿地都是陶碗的碎片。
伍易國再舉起第二杯唱著:“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這句唱完後則是將酒灑在自己麵前的地麵上,也把碗摔破。
最後眾人一起舉起第三杯,和聲唱著:“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呼氣兮成白虹。”
唱完眾人一仰而盡,把第三杯也用力地摔破了。
完成這個刺客家族屢次出擊前的準備儀式,眾人都開始變得十分激動,再也不是之前死氣沉沉的沒落福
姬風堯握緊雙拳,低喊了一聲:“中!”
伍易國道:“四大家族聯手,再唱一曲易水歌,我們必能破詔獄,救六君子。”
也許是酒精作祟,姬風堯激動地拔出腰間的劍,砍在八仙桌上,“必能探虎穴,入蛟宮。”
一時眾人互擁,好像是互相鼓勵,亦仿佛是告別。
眾人心知此次行動十分危險,不亞於荊軻刺秦王。
不但要殺入戒備森嚴的東廠北鎮撫司,而且要直入心髒地帶的詔獄。
沒有官府的支持,也沒有任何正名,他們可能全身而退,也可能死在錦衣衛手裏,更慘的是被抓到,關入詔獄,從此消失匿跡,沒有任何人敢或是能出麵營救他們。
突然,水仙扶著自己的頭,奧的一聲,軟倒在桌上,看著水仙暈倒,聶複大吃一驚。
聶複張大了嘴巴看著伍易國和姬還高。這兩人卻若無其事,沒有反應。
“爹,中毒了?”姬風堯扶著頭著。
“是。”姬還高沒有一絲驚嚇地回答著。
“這。。。。怎麼回事?”聶複問。
“這是彼岸香。爹,是你下的毒。”姬風堯翻著水仙的眼瞼,發現有一條紅線。姬風堯熟知彼岸香毒性,知道這是彼岸香的變種,毒性調低很多,隻會暈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放心,隻是毒暈她,沒有生命危險。我跟伍兄討論過了,這次任務太過凶險,不能讓刺客家族絕後,決定留下水仙,就由我和伍兄以及聶世侄一起進去。”伍易國在旁點頭表示同意。
伍易國道:“趙南星沒跟我們實話,我去套話問了假扮我的是誰?趙南星支支吾吾不出來,我就知道其中有詐,我們這趟凶險。”
姬風堯一個踉蹌,也跌坐在地上,但他畢竟接觸彼岸香多,比水仙支撐的久。
“我已經跟黑白鼓上蚤談好了,那兩顆夜明珠換兩輛車和四匹馬,一路護送我們和六位大冉關外。你千萬不能進北鎮撫司,我們父子不能都死在這裏,我們相約三更時分,三更的鑼一響,如果我們沒出來,你千萬別等待,你直接乘兩匹馬,連夜回家,把家裏重要物件帶著,和你娘一起去找你姥爺。”姬還高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交代地。
伍易國轉向聶複:“世侄,請原諒我們二老自私了一次,聶家的燃燈手夠硬,隻有你能跟飛雪一搏。我們不能沒有你,隻好委屈你跟兩個老頭走一趟了。”
聶複聽完他們的話,其實心中略有傷感,想起他獨自一人,沒有其他聶家人陪伴,值此生死存亡時刻獨闖江湖,好不孤獨。但他能理解伍易國和姬還高的計劃,換做是他可能也會這麼做。刺客家族向來一脈單傳,每一個苗子都是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保護刺客家族的傳承一直是家族裏很重要的計劃。
“伍世伯,放心,換做我易地而處,我也會有此考量。”聶複道。
一旁的伍易國看著水仙無辜的熟睡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無限慈愛。
注視一會,伍易國收拾起父親的情緒,斷然起身跟姬還高。“行了,走吧!”
一行三人,踏著月光,往北鎮撫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