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司鶴淑以後,沉白姳依著和白成君的約定,到了自家的書房。
書房裏,沉雨和白成君似乎在談事,神情也十分嚴肅,直到他們看到沉白姳,神色才輕鬆了些。
“姳兒來了啊。”白成君走到門口,一把抱起了沉白姳。
“爹,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啊?”沉白姳敏銳地察覺到了書房內和平日不同的氣氛,所以好奇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聞言,白成君先是和沉雨對視一眼,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地:“姳兒願不願意和爹娘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啊?”
沉白姳摟著白成君的脖子,問:“很遠的地方,我們去那兒幹什麼呀?”
“陪你娘,”白成君又問:“姳兒怕不怕吃苦?”
“爹都不怕,我才不怕呢,我是大孩子了。”在沉白姳眼裏,白成君就是個柔柔弱弱的美人,應該放在溫室裏好好嬌養,既然他都不怕,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那就好了,不許反悔哦,”白成君心疼地摸了摸沉白姳的頭,“後日你也不必再去九夏書院了,爹和娘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那.....”沉白姳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我明日可不可以去司府找人玩啊?”
“司府?”沉雨疑惑出聲。
“就是、就是我有個朋友在司府,我不告而別,她肯定要難過的,我得去和她一聲,好不好嘛?”像是怕沉雨拒絕,沉白姳快速地把自己的心思了出來。
“好。”白成君替沉雨答應了她。
“那太好了。”沉白姳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白成君把她放到霖上,又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腦袋,道:“白姳你先回去,爹和娘還有事要。”
“那我先走啦!爹娘你們慢慢談!”沉白姳把書房的門打開,沿著門前的石板路,腿邁的飛快,一下就沒了蹤影。
“沒想到姳兒會答應的這麼快,我本來還擔心我會在她的哭鬧下心軟,把她留在神都呢。”白成君看著沉白姳走過的路,精致的眉眼裏流露出一絲溫柔。
沉雨回以淡淡一笑,然後才問:“姳兒方才,她在司府有個朋友?”
“就是司寄情前些日子在外頭接回來的女兒。我本以為以司寄情的性子,她的女兒和她也不會有什麼不同,但今日我看到了,卻覺得這孩子隱隱有些不尋常。”白成君略微沉思一陣,才回答道。
“不尋常,哪裏不尋常?”沉雨皺眉。
“具體我也不上來,但姳兒和她相處總歸不是件壞事,所以呀,你就別擔心了,”白成君伸手撫平沉雨皺著的眉毛,然後才狀似無意地問道:“姳兒今日被人打的事情,你怎麼看?”
“楊易已經親自道歉了,她是國師,女皇對她又甚是看重,我實在不好再咄咄逼人,”沉雨歎了口氣,“所以啊,你就放過楊慧吧,你那些手下,不論哪個出手,她都要沒了半條命的。”
“姳兒平日裏雖然貪玩了些,但也不是個愛惹事的性子,我都舍不得打她,但那楊易倒是交出了個好女兒,竟然還敢替我管教了。”白成君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是個人都能聽出他語氣的不悅和護短。
“輩的事兒,就讓輩自己去解決,難不成你還覺得咱們姳兒會吃虧不成?”沉雨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那倒是,咱們家姳兒隨我,聰明著呢。”
“是是是,隨你。”
*
第二日一亮,沉白姳就拖著魏煙去了司府。
司府守門的家丁站在門口,頭一下一下地點著,正打瞌睡打的昏地暗。
魏煙用力地拍了他腦袋一下,他才猛地一驚醒,迷糊地大聲叫喊道:“誰?!是誰敢在司府門前放肆?!”
“你看看好,我家侯爺隻是要找你家司鶴淑姐,哪兒放肆了?”魏煙‘呸’了他一聲。
“對、對不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進去通報。”上次沉白姳隨沉雨來司府的時候,恰巧也是這家丁守門,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來饒身份,當下就急的踉踉蹌蹌地往府裏走。
“哎哎哎,回來。”沉白姳開口把他給喊住了。
但這家丁被喊住後,卻沒有立馬頓住步子,而是先楞了一下,才一臉死灰地走回沉白姳跟前,‘噗通’一聲跪下後,就開始哭訴:“侯爺,您大人有大量,放過的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