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沉白姳和司子衍的親事總算是提上了日程,按周月國禮製,夫妻二人在婚禮前三個月都是不能碰麵的,因此親事相關事宜,沉白姳基本上都是找司鶴淑商討。
多虧了這個禮製,沉白姳耳邊總算能清靜些,不用再聽司子衍嘰嘰喳喳許多了。
“鶴淑,你看我穿這個好看嗎?”沉白姳拿起一件婚服,放在自己身前驗了驗。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我感覺這件顯得我胖,還是換一件吧,”說著,沉白姳又拿起了一件,“對了,鶴淑,我這麼沒正形的人都成親了,你何時才成親啊?”
“快了,”司鶴淑像是想到什麼,眼睛含著笑意,“大概也就今年吧。”
“這麼快?是哪家公子啊?”沉白姳放下衣服,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什麼人這麼得你青睞,你居然連我都不告訴。”
“是很重要的人。”司鶴淑低頭看著她。
“相伴一生的人,自、自然是重要嘛,”他的眼神看著沉白姳的心跳有些加速,所以她胡亂扯了個話題,想緩解自己的尷尬,“要是鶴淑你是男子,咱倆說不定還能湊一對兒呢。”
“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鶴淑,”沉白姳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我娘放棄兵權和我爹歸隱,是為了防止女皇猜忌,可你如今勢頭正好,為何辭官不做了?”
“那你呢?”
“我啊,我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度過餘生,”說到這兒,沉白姳歎了口氣,“不過你弟弟好像不樂意,前些日子我和他說這件事,他還為此跟我發脾氣了。”
“也不知道他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小侯爺這個身份。”沉白姳把手撐在自己下巴上,盤算著自己的任務應該快完成了,她應該也很快就能離開這個世界。
“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成婚,可是要起大早的。”司鶴淑拍了拍她的腦袋,扔下這句話便走了。
沉白姳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漂亮的星眸裏滿是好奇,鶴淑要娶的人該不會是太師家的二公子吧,神都目前也隻有那位配的上鶴淑,別的人,她還真瞧不上眼。
“算了,老娘先把這婚結了再說,別的管它呢。”
*
第二日,沉白姳果如司鶴淑所言,天還未亮就被人從床上拖起來梳洗,厚重而繁雜的衣服,沉重而華麗的頭飾壓得她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穿戴完,她騎著高頭大馬就去司府接司子衍,侯府的下人沿路撒著銀錢和喜糖,引得過往的行人一個個爭搶,差點發生事故,好在侯府的侍衛及時維持了秩序,才避免了悲劇。
司府的人全都穿著喜慶的衣服候在門口,司寄情即便是不喜,臉上卻也不得不掛著笑,而司寄南嘴角的笑幾乎要咧到耳朵根,她牽著司子衍的手,把他交到了沉白姳手裏,沉白姳掛著假笑把司子衍接過來,然後送他到轎子裏。
然後浩浩蕩蕩的隊伍,這才往侯府走。
白成君和沉雨站在門口,沉雨臉上帶著笑意,白成君則是用帕子捂著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到沉白姳一臉無語。
婚禮的進程無聊而枯燥,沉白姳按著禮官所講而坐著,直到最後一聲‘送入洞房’,她才覺得鬆了口氣。
洞房的桌子上放著交杯酒,但是沉白姳不想喝,她隻是拉著司子衍,把他拉到了床邊,然後開口說道:“你、你坐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