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帛仿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對於他的挑釁,自己似乎還尤顯不足,他再接再厲:“你信不信,我跟你打賭,若不是有這次的意外,你家容龍少俠接下來的下一站目的地,定然是陌家。陌白衣那個人我太了解了,他心眼可壞了,既然認定替陌家定了女婿,肯定會找各種借口,讓容龍走一趟陌家的。不是有一句俗語,醜媳婦要見公婆,那俏女婿也得見嶽父嶽母吧?”
他湊近月魚一步,看著她笑,可是笑著笑著又不笑了,他:“月魚,你的競爭對手,可不哦。你知道那陌家如花美眷。你知道如花美眷的意思嗎?就是美人多的跟陌家的花一樣。你知道陌家的花有多少嗎?”
......
月魚當然沒有真的動武。
那個‘要’,是即將發生的意思。可是並沒有發生,因為即將這個形容時間的詞雖然短暫,可是即便短暫依然有時間存在。在這片刻的時間中,會發生無數的事情影響一件事情,一個人,一句話的後續進展。
就比如當下。
月魚蓄勢待發,待發之前,她看到了趙帛對她使眼色。
月魚再一次一點就通,蓄勢待發的手半途轉個彎,停在自己後腦勺,撓了撓頭。才做無意狀轉身。
她和趙帛一起看到了在門口皺著眉看他們兩饒容龍。
趙帛‘嘿嘿’一笑,:“哎呀容兄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好,閆大夫交代讓你靜養。”
容龍聽到‘靜養’二字就開始翻白眼:“我靜不下來。”
“為何?”
難道是病情加重,出現了幻聽?
容龍:“因為隔牆有嘴。”
還不止一張。
隔牆的兩張嘴頓時就閉上了。他們也不敢再問容龍聽到了多少。但是最好是沒聽到什麼才好。趙帛不希望容龍聽到前半段,月魚不希望容龍聽到後半段。前後半段,加起來就是全部。
最好全部都沒聽到。
一邊的趙帛也覺得背後人是在不夠君子,他悻悻地,幾乎是半推半扶著把容龍趕回了房間。剛剛踏進房中,立刻就覺的屋裏藥氣極重。之前還不覺得,剛剛趙帛和月魚在廊下吹風許久,周遭都是風和麗日,花香草香,還有手上折扇撲來的墨香。
由此前例,在進到屋中,立刻顯出區別來。
趙帛頓時覺得呼吸不快。他心想,該不會容龍並不是因為隔牆有嘴才出來的,而是因為藥氣太重睡不好的緣故吧?
失策失策。
也難得去怪他。趙帛從未處理過待客之事。即便來客,也是吩咐一聲,下人就紛紛處理的滴水不漏了。這次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
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容龍在趙家的事情,確實不易張揚。
否則也不用把容龍藏在自己的院子裏了。搞得如做賊一般,出入進去的,顯得每一步都心虛起來。曉得他為何會有如茨念頭出來,又不是真的做賊,也不是真的窩藏了神偷。
不對,若是真的窩藏的是個神偷,那反而不定還不會心虛。那如何會心虛呢,那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的。
哎,做賊就心虛,心虛別做賊。
這可如何是好?他日後是要做神偷的人,這樣就心虛,那日後要去盜東海明珠或者北山翡翠那可如何是好?
這可萬萬不行,俗話,萬事開頭難。做好開頭萬事不難。
他叫來那個侍衛:“你去,搬幾盆蘭花來,再捧個香爐。越香越好的。”
那個之前帶容龍回來的侍衛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到底還是點點頭去了。
蘭花和香爐來的很快,都是那個侍衛親力親為。好家夥,看著身高塊頭都和尋常人無異,結果月魚就眼睜睜看著那侍衛單手搬了三盆蘭花,另一隻手抓著一個半人高的青銅香爐來。
那侍衛和趙帛都是一臉如常,司空見慣的淡定。但是看在容龍和月魚這邊,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連連驚歎。
侍衛把蘭花靠著床榻的位置擱置妥當,又將香爐擱置在房中正廳方位。
那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侍衛道:“屋中已經有蘭花的花香,若是香爐再點檀香隻怕會突兀,不如點梅花香,同屬冷香。也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