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龍轉頭看那個對峙者的屍體,道:“這張臉,和成縣令很像。”
他聲音很輕,可是對麵的趙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應該是聽到了,而且還聽得清清楚楚。
容龍:“細眉細目.....麵相慈悲。”
趙帛當然知道這是形容誰,可是這事關重大,容不得他輕信,趙帛提醒容龍:“淮城知府成大人,也是這個長相,細眉細目,麵相慈悲。他是這個縣城成大饒表親......如果這個成縣令和不予樓有關係,那淮城那位成大人也脫不了幹係的......”
他話沒講完,被容龍吃痛的表情給打住了。
趙帛越越激動,不心手下就失了輕重,觸到了容龍背後的傷口。容龍背後一片血,傷口無可避免的沾上了塵土和草屑,眼下隻能草草包紮,必然要時候仔細清洗。
想到這裏。趙帛到:“那那鬼現在在哪裏?成縣令?”
容龍搖頭。從剛剛開始,成縣令就不見了。
趙帛又問另外一個鬼:“你身邊,不是還有一個?”
容龍還是搖頭。
趙帛無奈,隻能放棄追問成縣令和朱成良的事情。如今事情很多,各個都迫在眉睫,沒空去理會兩個除了容龍意外其他都看不到的亡魂。
趙帛道:“如果真是上當.....那方大人那邊定然要有人去知會一聲。讓月姑娘去。月姑娘和若離認識,直接到了仿佛,找若離就可以見到方大人。”
容龍本能想拒絕。話還沒出口。又想到月魚其實在白塔寺就見過方卿和,雖然當時不知道方卿和是否知道月魚的身份,可是既然當時沒事,眼下也隻能冒險。
容龍仰頭看向頭頂空。冷冷冬日,空如洗,連一絲雲都沒櫻趙帛也看,他看之前看了一眼衛華,見衛華已經緩過勁來,不會有性命之憂,他也懶得去管遠處月魚和徐長生,也看。趙帛歎出一口長氣,道:“我們大概是上當了......”
容龍也歎氣:“誰能想到呢.....鬼也會騙人。——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原來都是鬼話。”
趙帛還能找出容龍話中的漏洞,糾正他道:“是人之將死......所以其言也善,這句話沒毛病。可是等人死透了變成了鬼.....這不就開始鬼話連篇了麼?”
趙帛冷靜分析:“你要想,多虧了那做了鬼也隻有你看得到。他能騙你,卻無法告訴他那邊的人,我們兩個誰才是容家的後人......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到這裏,趙帛忽然一個機靈,猛地坐起來:“一個都別放過!”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令趙帛忽然燃氣鬥誌或者殺心。趙帛忽然撿起身邊一柄長刀,以全身力氣作為慣力,猛地朝那個和月魚纏鬥的影子投擲而去。
那影子應聲倒地。幸閱是,看他死的如此快速和果決,應該不是長生者。不幸的是,長生者隻有三位。而三位就讓他們差點全軍覆沒。日後,可怎麼撩啊。
趙帛出師不利,第一仗差點把自己的自信和誌氣給打壓個幹幹淨淨。
唯獨還剩下一點的,是因為他剛剛救了一下衛華。可是衛華為什麼會受如此重的傷?還不是為了他下手怯弱之故?如此想想,還是偷東西好,偷東西,偷了把玩兩還回去。誰也不虧,也不傷人命。下手都不會猶豫和顫抖。畢竟這不是你死我活的事情。畢竟,那有的挽回。把東西還了就是了。
這命怎麼算?怎麼挽回?怎麼還?
趙帛滿眼都是屍體,老想那句話,‘可憐河邊無定骨......’
眼下可不是河邊,是湖裏。是鱷魚肚子裏,不是無定骨,是無定渣。
趙帛很是想不通,眼下暫時平定,麵對一地屍體,至少我方還算是周全,無損。而眼下當務之急不是應該把容龍和衛華帶去救治,拖屍體來這裏做什麼?送死嗎?這裏可是鵝湖啊。
趙帛再一次提醒徐長生道:“他們倆,咱們幾個,滿身都是血腥味,現在去鵝湖,豈不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