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擁,任憑痛楚來得更激烈一些,他壓抑著悶聲而哼,朝歌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抱著他喚:“霽月,霽月。”
她沒有一絲的辦法,可以為他分擔。
惟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邊,抱著他,看著他承受那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的痛苦。
兩人衣裳均單薄,她身上的血不知不覺染在他的身上。
姬淵驚然發現自己身上被染上了血,他艱難的說:“朝歌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朝歌說:我不疼,血已經凝固了。
他說:朝歌你這是在讓我擔心。
朝歌說:你放心,我死不了。
他無力的靠在龍榻旁邊,朝歌抱著他一刻不肯離開。
任憑痛意襲擊,直到散去,他整個人卻像死了一回般。
身上的力量勉強回歸,他看了看依在她旁邊的朝歌。
她無助,除了陪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姬淵把她抱了起來,放在龍榻上,說:“你先躺一下,等我。”
朝歌看他,問:“你好了嗎?”
姬淵點頭,說好了。
他轉身離開了一下,去把藥箱拿了過來。
朝歌受了傷,需要上藥的。
等藥拿過來,她來到朝歌麵前,她人已坐了起來,坐在龍榻上惴惴不安的等他。
姬淵說他好了,那定然是好了。
她懸著的一顆心勉強放了下來。
隻是,她看了看自己滿身上的血。
不過是小小的紮了一下,這血怎麼就止不住了。
~
姬淵在她麵前坐下,挑開她的衣裳,拿藥酒為她擦試,如擦試一件珍品。
朝歌看著他,人敞在他眼前,忽然就不覺得害臊了。
他分明也沒有生出什麼邪念,利索的幫她把傷口處理好,纏上布後又拿了件幹淨的衣裳為她披上,又把她抱了起來,說:“去洗一下吧。”
之前折騰了她那麼久,她現在身上不光是有血。
朝歌由他抱了去,隻是仰臉看他,問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姬淵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詩朝歌念過,知道。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笑。
她想捶他一下,讓他正經點,怕捶疼他,又收了手。
去了浴房,姬淵想要幫她擦洗的,朝歌拒絕了,讓他先去外麵等著。
隻怕他到時候情難自禁,最後苦的還是他。
等兩人都沐浴好,再次回到龍榻那邊,坐下。
朝歌說:“我想了想,我們若在一起,怕你情難自禁。”
她何嚐又不是如此呢。
她說:“我們確實是要分開一下的,你睡這邊,我去外麵歇息吧。”
擱在往日在沈府,她肯定是樂意睡榻上的。
現在不比往日,她應該更體貼一下姬淵的。
姬淵說:“今晚就在此歇息吧,先不要分開了。”
“為什麼?”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分開一下的。
“已經飽了,剛沒把你喂飽?”
他自個克製一下,也就不會太想了。
這個人,這張嘴真的是一本正經的欠揍。
朝歌瞪他一眼,又不忍心真的撲過去打他一下。
姬淵攬過她一起躺下,合衣而臥,拉上禦被,朝歌不太放心的問:“真的可以嗎?”
她現在是真知道,姬淵不是不行。
若非要克製身上的毒,他可以把這個榻給掀了。
她半條命也去了。
她真有點擔心,他到時候會克製不住。
克製不住的後果,她已經看見了。
為了這點事,不能連命都不要。
她不想再看見他毒發了。
姬淵說:“我可以,就是不知道朝歌能不能克製得住。”
她當然能克製。
朝歌翻個身給他,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去邶國。”
她等不及了。
姬淵說:再等一等,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什麼天大的事情比得上你的命重要?”
姬淵不甚在意的說:沒事的,這點毒要不了我的命。
“但會讓你疼啊!”
他在那痛不欲生,她真受不了。
“乖,別擔心,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