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道川看著眼前的人,日思夜想的人,卻並不想念他。
他眼底還殘留的溫存淡淡散去,他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簡單,蘭蘭你先下去吧。”
墨蘭站著未動。
虞道川說:“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這裏,想見我,隨時都可以。”
誰想見他了,若不是為了解藥,她這輩子也沒想過要見他。
說得好似她舍不得離開似的。
墨蘭扭身就走了。
既然他人就在這裏,拿到解藥這事,也是指日可待。
待她離開,姬淵走了出來。
虞道川冷淡的掃他一眼,說:“蘭蘭若在你手裏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們都為蘭蘭陪葬的。”
他語氣上有幾分的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帶著殺戮。
姬淵看著他,沒有言語。
虞道川轉身離開。
朝歌迎麵走過來,看他一眼,因為記著之前姬淵的話,隻能假裝不認識他。
她假裝不認識,人家更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這蕭歸流搖身一變,又成了邶國的一品禦醫了。
剛在外麵,她有打探了一下這事,知道他現在人在邶國的帝後麵前混得又是一個風聲水起。
來到姬淵麵前,見他神色沉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概不是有多高興。
朝歌來到他旁邊跪坐下來,詢問他:“他怎麼說?”
姬淵安撫她:“時候到了,他會給解藥的。”
朝歌的聽這話就來氣,什麼叫時候到了?
他等得起,姬淵可等不起。
朝歌臉色沉了沉,說:“我去找他談談。”
姬淵喚住她:“你別找他。”
誰找他都沒有用了。
現在是他們受製於人,興許整個皇宮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受製於蕭歸流也不一定。
朝歌咬咬牙,不甘心,道:“我們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找他。”
現在人找著了,還不能和他要解藥了。
姬淵說:“先按兵不動,觀察觀察再說。”
想著姬淵身受血斷腸的折磨,她就沒辦法按捺住。
朝歌勉強忍了下來,道:“那你再休息一會,晚點還要參加宮宴呢。”
姬淵頷首,微微閉了眼。
朝歌不打擾他,退了出去。
他身受血斷腸之苦,朝歌自從知道這血斷腸的霸道之處後,也是不敢常與他一處的,隻怕兩人到時候又情難自禁,控製不住。
情動之下,又做了不該做的事,悔斷腸子都晚了。
朝歌憋著一肚子氣走了出來。
知道蕭歸流人就住在這院子裏,雖是姬淵囑咐她不許找這人,她還是無法忍住不找他。
敲開了蕭歸流的門,他一派的道貌岸然,問:“娘娘有事?”
朝歌把門一關,問他:“你要怎麼樣,才給解藥?”
他諷刺的說:“……看來姬淵是沒把你教育好。”
居然敢單獨來找他要解藥。
朝歌被噎了一下,他又說:“你去把蘭蘭叫來與我說話。”
朝歌不去,諷刺他:“你有什麼資格與她說話?”
“你們把蘭蘭帶過來,不就是想利用我對她的那一點感情?沈朝歌,你們那點齷齪心思,沒必要隱瞞了。”
沈朝歌臉上微微青白了一分。
利用蘭蘭來牽製蕭神醫,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縱然她從未想過這件事情,蘭蘭還是被牽扯進來了。
沈朝歌氣不過,回敬他說:“你還是這麼的自以為是,蘭蘭一路跟隨過來,是因為蘭蘭是皇上的禦醫,方便照顧皇上,再說了,跟著蘭蘭一起過來的還有姬昌呢,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姬昌也跟著一塊過了。
虞道川麵上就有幾分繃不住了,沉了下來。
沈朝歌稍微覺得有點解氣了,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齷齪的心思,她自問對蘭蘭沒有那等齷齪的心思。
~
隨著朝歌離開,虞道川麵上的神情已繃不住了,或悲傷,或難受,都顯在麵上。
墨蘭是跟著姬昌一塊來的,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袖中的拳頭握得青筋直跳。
過了一會,他漸漸平靜下來。
墨蘭早就被這姬昌給搶走了,他並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一直都有接受這個事實,並且一心籌劃著,等奪回自己應得的一切,就把蘭蘭接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