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塊前來,吳七律給羲荷請了脈,做了檢查後說:“娘娘,讓他們都先回避吧。”
好似皇後娘娘這病不當說似的,羲荷也就讓左右的人都回避了。
隻是朝歌姬淵沒退下。
確定人都離開後,吳七律這才說:“娘娘,您這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
羲荷一震,問她:“何時中的毒,什麼毒?”
她不是研究毒藥的,對這些東西當然不清楚,也不敏感。
吳七律說:“已有數日了,此毒霸道,除了我,無人能解。”
羲荷鬆了口氣,道:“幸好有神醫在,那你就給解了吧。”
吳七律淡淡一笑,說:“還需有個條件。”
羲荷就覺得這話不對了。
她打量著眼前的人,問他:“什麼樣的條件?”
“娘娘去說服皇上,讓皇上下個聖旨,廢太子,立新帝。”
羲荷眼神古怪的在他身上打量著,問:“立誰為新帝?”
“虞道川。”
虞道川,這個名字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這是白禾當年所生的兒子,是虞羽的長子,但虞羽一直不喜歡白禾所生的孩子。
當年,她護送虞道川回來的那些年,也是沒少被白禾刁難的。
後來她失憶,又被虞羽帶了回來,白禾又過來刁難過她兩三回,虞羽直接就把人趕出宮了。
她警惕起來,質問:“你究竟是誰?”
他麵容平靜的說:“虞道川。”
羲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姬淵。
虞道川說:“娘娘,如果我猜得沒錯,姬淵就是您當年在大耀留下的兒子吧?您或許還不知道,姬淵身中血斷腸,每次發作起來,肝腸寸斷,全身撕裂,這毒的霸道處還不僅僅是這些,更要命的是,他此生都是不能再碰女人的。你說麵對嬌滴滴的皇後碰都不能碰,個中滋味是如何的?哦對了,皇上也並非得了什麼哮鳴,也是中了毒呢,再過不久,兩位皇子和小公主那邊大概也要傳來生病的消息了,您看看是這個江山重要,還是這些人的性命比較重要?”
羲荷震驚之餘麵上已是震怒,她倚在鳳榻上,此時人已強撐著站起來,道:“你敢傷他們,我殺了你。”
她稍微大聲一點,頭就更昏了。
朝歌忙扶住她說:“娘娘您別激動,別生氣,先坐下來。”
她又狠狠的瞪一眼這個所謂的皇室棄子虞道川。
羲荷氣得心口起伏。
這吳七律,她一開始也是不完全信任的。
久而久之,對他的警惕也就放鬆下來了,沒想到,竟是她引狼入室了。
她轉而問姬淵:“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姬淵頷首,說是真的。
羲荷冷嗬一聲,她是真不甘心被此人要挾的。
她勉強打起精神,道:“我不信這天下沒有解不了的毒,我先殺了你再說。”
虞道川淡淡的笑,道:“所有的毒都是以人的心頭血為引,煉製成毒藥,人一旦染上這種毒,這毒就會變成一個極有靈性的東西,與人的身體牽絆一生,不死不休。這樣的感覺姬淵應該是最為清楚的,皇後娘娘你大可一試,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解得了這些毒。何況,我的耐心也是不多了,就給娘娘一天的時間來考慮吧,今天考慮不好,您就等著皇上明天暴斃身亡吧。”
羲荷麵色慘白。
暴斃身亡。
虞道川又對姬淵道:“你好好勸一勸她吧,這個皇後的位置,她坐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讓出去了。姬淵,你當初在大耀的時候,我幫你的時候,你們答應過我什麼,你忘記了,還是打算食言了?”
他當然沒有忘記。
他在大耀的時候,能順利把一切都拿下,蕭歸流的確功不可沒。
那時,他也答應過蕭歸流,事成之後,會幫他的。
可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意外。
發生了太多不該發生的事情。
羲荷在邶國為後這是一個意外。
他不想殺死他的生父姬閔了,蕭歸流還是選擇殺了他的生父,這是一個意外。
又選擇在他身上下了血斷腸,這是另一個意外。
姬淵問他:“你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虞道川攤手,道:“你們還有得選擇嗎?要麼你們殺了我,要麼就照我的意思去做。”
姬淵當然知道他的能耐。
必然是非他找不到解藥的,殺了他,他看了看身邊的人,他自己的皇後。
朝歌氣呼呼的,在這件事情上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件事情賭不起。
他們都賭不起。
他贏了天下,唯獨在蕭歸流這件事情上,輕忽了。
如果處理不好,這贏來的天下,又要拱手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