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鳳也認真的點頭,她也是這樣子。

朝歌把盛好的米粥放在他們麵前說:“那就喝口粥吧。”

孩子們年幼,不能因為太過悲傷,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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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寥。

夜漫漫。

繁華散去,燭光下,虞道川獨坐。

覆了這天下又如何,有些事情,已再難回到。

要留蘭蘭在身邊,竟是要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他也覺得可笑。

時光變遷,他們終究都變了。

外麵有護衛來稟報說太玄帝又來了。

早知他會去而複返,虞道川便在這殿裏等他多時了。

隨著姬淵走進來,身後的殿門被掩上。

虞道川說:“你來了。”

麵上無波浪。

姬淵說:“你殺了她。”

難掩對他的憤怒。

虞道川平靜的說:“離開這個世界是她最好的歸宿,她本不屬這個世界,她的出現,擾亂了這個世界的秩序,當初你我跟隨姬閔那一戰,你也親眼目睹過,十萬的軍隊瞬間都沒了,如果我讓她活著離開,難保她不會卷土從來。”

不管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他殺了他生母的事實。

姬淵豁然出手。

他們兩人,還從未正式交過手。

電光火石間,虞道川已迎身而上,伸手接了他這一掌。

兩人都無二話,關起門來在殿裏先是一番惡戰。

夜深人靜。

一時之間,這兩人勝負難分時,虞道川作了個暫停的手勢,說:“姬淵,我母妃當初因為你的生母被逐出宮,客死異鄉,在這件事情上,你我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你若想找我報仇,你現在殺不了我的。”

姬淵狠狠的盯著他,說:“把血斷腸解藥拿來。”

“解藥隻有一份,你想再為姬昌取一份解藥?甭想了,讓他受著吧,那是他應得的。”

有些話他本不想說,今天卻是不說不快。

也不管這些話是否能中傷得了他。

姬淵說:“虞道川,你不在的這兩年,一直陪在墨蘭身邊,照顧墨蘭的是姬昌,也許他對墨蘭有過傷害,但墨蘭已原諒他了。在這些事情當中,最無辜的人就是墨蘭了,你現在強留墨蘭在身邊,逼迫她與舊愛分開,你給姬昌喂了毒,假意哄騙她會給解藥,又出爾反爾,墨蘭若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你覺得她會原諒你?會心安理得的跟著你?”

虞道川臉色沉了下來。

姬淵的話一針見血,他卻不愛聽。

他忽然就又諷刺姬淵說:“太玄帝幾時也變成大善人了?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把墨蘭送到我身邊的,不正是你這位大善人嗎?”

忽然對姬昌存有憐憫之心,這不是姬淵的作風。

姬淵麵上表情變幻莫測,雷鳴電閃間,他人已到了虞道川麵前,一條細絲一樣的利器纏在了他的頸項間,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擰了你的腦袋?”

這勒在頸項上的鐵絲細得也隻能近距離的能看得清楚,鐵絲雖細,殺傷力卻是不小。

虞道川怔了怔。

沒想到他的速度,又快了許多。

倒是小瞧他了。

本以為他身受血斷腸的折磨,速度上也會相對的慢了下來呢。

是他大意了。

他忽然就淡淡的一笑,說:“姬淵,你何必要與我同歸於盡呢,我這一生已經了無牽掛,你就不同了。”

頸項上的力度重了一分。

姬淵雙眸血紅,道:“把血斷腸的解藥拿來。”

虞道川說:“實不相瞞,血斷腸是白奕以人的心頭血為藥引煉出來的,也要用人的心頭血來做藥引,他自己都是沒有解藥的。為了給你解毒,我才又另配的解藥,但也隻有一粒。而且,這藥效還不是永久性的,多年後,你的毒會再複發的,與其關心旁人,不如回你的大耀,與你的嬌妻及時行樂,或者你求我多活幾年,我好為你把解藥研究出來。”

這個人的話半真半假,現在也是一句都信不得的。

雖是信不得,又直往人心裏鑽。

姬淵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今日不殺你,隻為念在手足之情,你最好善待虞羽,別讓我聽見他不好的消息。否則,邶國怎麼落到你手中的,我必怎樣搶回來。”

他手上的鐵絲瞬間收回,連同他人的速度一樣快,他消失在虞道川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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