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去世,這手裏的軍權必被收回。
一定是虞道川這些人容不下溫家,想要奪其軍權。
一時之間,她又恨又怒。
她遠嫁邶國,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嫁過後來,這邶國的江山便換了主人,她的夫家就要遭遇這種災難。
在大耀,受盡他們的欺淩。
如今嫁到這邶國,還要受盡他們的欺淩不成。
這一生毀在他們的手上,她不甘呢。
她是姬家的人,不能這般窩囊的活著。
說好到嫁到這邶國後,風風光光的活著,動用夫家的勢力,把傷害她的人抓起來報複回去。
誰曾料想,這些傷害她的人卻變成了這邶國最有權勢的人。
擁有她無法撼動的力量。
不待她出手,這些人就先一步對她的夫家下手為強了。
她匆匆尋去,不敢置信的看著已靈在靈堂裏的溫將軍。
靈堂這邊已哭成一片。
善成公主問:“溫將軍怎麼死的?”
沒人答她。
善成公主腿上一軟,跌坐了下來。
旁人以為她是為溫將軍哀傷。
善成公主卻仿若看到溫家的未來,在不久之後,白奕一定會逼迫溫家,這帝都會再無溫家的立足之地,也無她的藏身處。
溫家不能保護她。
皇叔遠在大耀,遠水解不了近渴,不能保護她。
一旦再次落到白奕的手裏,等待她的必然是暗無天日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她再不想過。
想到這些,她渾身都顫抖起來,身上冰冷,臉色慘白。
溫墨炎發現她的異樣,喚她一聲:玉兒。
她仿若沒有聽見。
溫墨炎起身,去扶她。
善成公主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他,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我送你回去。”墨炎攬著她往外走。
把她帶回了屋裏,坐下,給她倒了茶,讓她喝。
她喝了一口熱茶,心慢慢被暖回來,就聽墨炎問她:“玉兒,你剛才是怎麼了?”
說對她父親情深所致,他是不信的。
她才剛嫁進來兩日,豈會對他父親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
既然不是出於感情,那就是另有隱情了。
善成公主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和他說這些事。
她與白奕的過往,是萬不會告訴他也不能讓他知道的。
她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聽他忽然說:“世事無常,誰會想到,這宮裏忽然就換了人,父親死後,溫家就光景必不如從前,必會被宮裏的那位逼迫,收回一切的兵權,你跟著我,也將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善成公主問他:“你最後所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沒好日子過,她豈會在乎這日子過得好不好嗎?
再壞的日子,還有比大耀那段日子更壞嗎?
溫墨炎看著她沒有言語。
善成公主忽然就堅定的說:“不論溫家遭遇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與溫家共患難,一起渡過這個難關。”
她看起來柔弱無比,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又充滿了堅強。
堅決無比。
溫墨炎沉重的看她一眼說:“你歇會吧。”
起身,他先出去了。
整個將軍府的上方已被一層悲傷的黑暗籠罩。
將軍府前掛了白,溫老將軍死了,這消息在不久之後已傳了出去。
自然也是傳到各大世家,文武百官的耳中。
翌日的朝堂之上,世宗帝看似憂傷的說:“昨個溫將軍從宮裏回去後就死了,邶國損失了一員大將,朕甚是心痛。”
百官也隻能一臉心痛。
鳳丞相說:“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皇上節哀順變。”
世宗帝說:“即日起,溫將軍手中一切職務,都由白將軍來接手。”
白奕稱是。
無事退朝,雖有人對溫將軍的死存有異議,但無人敢說話。
溫將軍身體向來健壯,一切都是源於那天朝堂中白將軍的舉動。
他和溫將軍交手一次後……
無事退朝後,白奕虞明川隨他去了。
三人一塊來到神宗殿坐下。
虞道川問白奕:“那些神器的下落可有打探到?”
白奕說沒有。
那神器原是羲荷活著的時候研發出來的,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可以毀天滅地的神器。
當初的耀邶之戰,虞道川見過一次。
十萬的精兵,瞬間就給摧毀了。
炸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