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溫墨炎震驚的喚了她一聲。
白奕這才側身看了一眼。
他手中的劍插在了善成公主的心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插在自己身上的劍,忽然就笑了一下。
也好,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用再受他的折磨,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白奕臉色一變,驚嚇不下了。
想到柔弱的她敢提著劍衝過來,本以為是旁人。
“玉兒。”白奕疾步過去,把她抱在了懷中。
溫墨炎一劍刺了過來,白奕抱著人疾步要避,那一劍還是結結實實的刺在了他的胳膊上。
白奕怒,本想放下善成公主再與他一決生死,偏她一口鮮血又了出來,臉色慘白的善成公主拽著他的胳膊不讓他去與溫墨炎打,她拚盡全力的對溫墨炎說:“墨炎,你走,你快走。”
溫家已經在這個地方無法生存了,再留下來,再戰,對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溫墨炎不肯走,他對白奕說:把玉兒給我。
白奕反問:“憑什麼給你?”
溫墨炎逼近他,再說:“把我妻子還給我。”
白奕說:“妻子?那玉兒有沒有告訴過你,早在大耀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溫墨炎臉色發白。
善成公主顫顫抖抖的從頭在拽下自己的發簪,要刺向白奕。
她是他的妻子,虧他說得出口。
白奕伸手把她的發簪給奪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對她說:“玉兒,你先坐一會,讓我殺了這個人。”
善成公主被她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他赤手空拳的就要去殺溫墨炎。
都這個時候了,他何必與這些人講規矩,手中的毒粉灑出,溫墨炎機智的屏了一下呼吸,但沒有用。
那玩意隻要吸入一點,就讓人眼前一眩,他腳下一晃,看人出現了重影,白奕手中的劍便刺了過來,一劍刺進了墨炎的身上。
“墨炎。”善成公主尖叫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了來。
墨炎腳下又晃了晃,手中的劍已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早知這白奕用毒厲害,殺人與無形,雖是早有防備,還是防不勝防。
善成公主一身是血的朝他奔來,他怔了怔。
白奕也怔了怔,心跟著狠狠的抽疼,卻忍著沒讓自己去心疼。
~
大耀的公主,墨炎早知她在大耀有嫁過人,本來也是在意的,後來見著了她這個人,便釋然了。
她雖是公主,卻柔弱得不堪一擊。
大婚之夜,因為不堪負荷,她哭成了個淚人,和他道謙,說她身體自幼就不好,說他可以納妾的,她不介意的。
她善解人意,溫柔賢淑。
她處處護著溫家,也真把自己當成了溫家媳婦。
除了二嫁之外,沒人能挑得出她身上有什麼毛病。
她明明更需要他保護的。
時至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那個曾讓她二嫁的人,就是這位白將軍。
這些都不重要了,玉兒愛的是他不是嗎?
他跌跌撞撞的迎著那一身是血的女子過來,把她摟在懷中,說:“玉兒,玉兒你疼不疼?”
善成公主仰臉看他,搖頭,說不疼。
善成公主又問他:“你疼不疼,你有沒有事?”
他說沒事,說他不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善成公主忽然顫顫巍巍轉身,朝白奕跪了下來,說:“白奕我求求你了,你放過墨炎吧,你讓墨炎走吧,你放墨炎一條生路,我都聽你的。”
墨炎震驚,跌跌撞撞的去扶她,去抱她,說:“玉兒別求他。”
他死就死了,他根本不在乎。
隻是可憐了玉兒。
白奕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人,她虛弱得話不成聲,幾度哽咽。
他強忍著對她的心疼,說:“玉兒,這是你說的,我放他一條生路,你全都聽我的。”
善成公主點頭,隻能點頭。
聽他的,全聽他的。
隻要墨炎活著就好,至於她,她傷成這般,還能活得了?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了的。
她身子骨本就弱,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傷。
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她拚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