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詞又驚又怒:“一派胡言。”
的確是為了自保一派胡言,可看三姑娘的反應,她就覺得自己這一派胡言也是真的了。
沈老夫人對這事卻是分外敏銳的,為了自己的孫女,她還是仔細的問下去:“照你這般說來,你說這幕後人還有誰?”
就算她一派胡言也好,沈老夫人想聽一聽。
有人願意聽,她這邊就好辦了。
薑顏說:“夫人的死,如果確定是人為的,那個凶手,就在這個府中。在這個府裏,還有誰平日裏是最嫉恨皇後娘娘?又有誰最有機會不知不覺的殺死夫人又不被懷疑?”
暮詞冷聲:“你們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被薑姨娘牽著鼻子走?讓我們府裏的人互相懷疑?彼此生出嫌隙?她就這樣輕易的給自己脫身了,真好,真妙。”
有些話既然說開了,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是會讓人坐立不安的。
沈老夫人說:“把府裏的婢女都叫過來挨個問話,看看今天府上的人,有誰到這邊來過。”
如果真的是薑姨娘為了脫身,胡說八道一番,她稍後會再處理她。
若是真如薑姨娘所言,這個人藏在暗中對朝歌使壞,就危險了。
她絕不能姑息,必須嚴查到底。
沈老夫人把人傳過來,挨個問話。
就是今天上午,各人都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人作證。
晚歌為這事也趕了過來。
一番盤問,直到天黑。
府裏的下人都問了個遍,基本上是都有人可證明自己不在場的。
晚歌這邊也是一直在自己院裏待著,無須人證,沈老夫人是絕對相信,她不會對自己的妹妹生出害人之心。
為了朝歌,她現在都和國師大人鬧起了別扭,不肯回去的。
人都問過後,沈老夫人讓人都退下,忽然問暮詞說:“暮詞,你可有人證?”
薑姨娘這時也低眉順眼的說:“妾身也是可以為三姑娘作證的,今天三姑娘的確到了妾身那邊,虛寒問暖,妾身真是受寵若驚,不勝惶恐。”
這一番話的信息含量可大了。
三姑娘對一個妾,一個姨娘虛寒問暖?
誰不知這三姑娘與玉瑤是有幾分交情的。
在廣陵時,兩人看起來就是投緣的。
沈老夫人問說:“三姑娘如何個關心法?”
薑姨娘說:“回老夫人,妾身不敢說。”
暮詞冷冷的看著她,故弄玄虛。
沈老夫人讓她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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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姨娘便直說:三姑娘和妾身說,夫人如今犯下這等大罪,二哥都無法保全她,哪天她沒了,二哥理所當然的要扶正妾身了,妾身惶恐。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心思各異。
暮詞頷首,道:“沒錯,這話是我說的,你們也知道,玉瑤自從嫁給我哥,沒給我哥一天安穩的好日子,誰不希望二哥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沒想到的是薑姨娘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兩人各持一詞,聽起來都有理。
薑姨娘說:“二哥明察,老夫人明察,就是借妾身一百個膽子,也萬不敢也不能伸手去害夫人。”
沈老夫人在暮詞和薑姨娘麵上各掃了一圈,沉沉的道:“改日再審,再事情還沒有查出來之前,每個人都不許離開沈府。”
一時半會審不出個所以然,沈老夫人也就讓各人都回各屋了。
各人相繼離開這院子,薑姨娘看向臉色木著的沈扶辰,輕聲喚他一聲:二哥。
沈扶辰沒有看她,隻道:“你回去吧,我在這兒陪陪瑤瑤。”
他聲音有些疲憊,無力,轉身去了。
薑顏勉強起身,膝蓋早已發麻。
勉強忍著膝上的不適,她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婢女在外麵候著,見她出來,伸手扶了她。
薑顏說:“去見老夫人。”
凶手就在她與三姑娘之間。
今天這事必須有個結果。
不然,在二哥的心裏,她成了什麼人了?
因為不能完全確定,這一生都會懷疑她可能是殺了夫人的凶手。
隨著她前去沈老夫人那邊時,衛珍人還跪著。
沈老夫人本想讓她繼續跪著,想了想,忽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讓她起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