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初雪顫抖著聲音喊著他的小名,嗚咽著哭出聲來。
從地上翻趴起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撞上他結實的胸膛:“天子,我怕.”
那一瞬間,他內心最柔軟的那一處被她直接擊中,緊緊的摟抱著她,心裏滿滿的都是疼惜和憐愛。
雙手扣著她的細腰,好似要把她和自己緊緊的融為一個人似的,而她的手死死的抓緊他的兩條手臂,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整個頭埋在他胸前,抽泣的聲音時斷時續,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個受了極大驚嚇的孩子終於尋到了平安的港灣。
她哭得很大聲,忘記了壓抑,忘記了孩子就在身邊,放聲的哭泣,眼淚鼻涕把他的襯衫弄濕了一大片。
“天擇.”她抽泣時喊著他的小名,聲音顫抖得格外的厲害。
此時她忘記了戒備,忘記了她和易天澤之間的關係遠沒親密到彼此可以呼喚對方的小名,安靜了她應該在易天澤跟前保持冷靜疏離客套的模樣。
她隻知道自己剛剛遭遇了嚴重的恐懼,差點以為再也走不出來了,而此時,他的到來,像天神一樣的出現,就讓她瞬間把自己的真情給流露了出來。
易天澤用力的緊緊擁抱著她,待她稍微平息了一點點才柔聲的安慰著:“好了,沒事了。”
而她依然在他懷裏顫抖著,這讓他的心在瞬間有股窒息的酸疼。
原來,她遠不是平時所表露出來的堅強,原來,她遠沒有平時表露出來的那勇敢,原來,她對他的需求遠比他所預想的要大。
此時,她的顫抖她的依賴,都在瞬間把他的心融化成水,和她融為一體。
而這一次跟之前任何一次的擁抱都不一樣,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對他的依賴,是真正感受到她有吧他當著靠山。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怕黑,從小就知道。
隻是,最近半年多來,她在他麵前一直表現出來的是堅強樂觀,是不需要他都能生活得很好的模樣。
可原來,她之前所有的表現都是偽裝,欺騙他的同時也欺騙著她自己。
樂樂接他電話時就說她在洗手間呆快四十分鍾了,而他趕來這裏又花了二十分鍾。
也就是說,她被關在這幽閉的女洗手間裏六十分鍾有多了。
六十分鍾和之前的六個月,好吧,他覺得,這六十分鍾倒是把他六個月都逼不出來的,真正的她給逼出來的。
這個時候的萬初雪,完全是一個失去主見的孩子,把自己整個的,完完全全的交給了他!
當然,她的行動也無聲的說明:她需要他,她願意依賴他,願意讓他保護著。
再次遇到半年多來,他第一次強烈的感覺到自己被萬初雪極度的需要,而這樣的感覺讓他在瞬間有存在感,有滿足感,同樣還有男人的自豪感。
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是被老婆需要的?期待的?
倆人就這樣默默的擁抱著,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說話,就連時間,好似都停止了一般。
樂樂站在旁邊,看著緊緊擁抱著的父母,聽著母親越來越低,逐漸再也聽不見的抽泣聲,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
在他的心目中,媽媽是無所不能的,在他的記憶裏,媽媽就像神一樣的存在。
五年多來,自他記憶起,好似就沒見過媽咪落淚,更沒見過媽咪哭泣!
媽咪在他和外婆的跟前,總是堅強的,樂觀的,甚至什麼時候都是笑著的。
所以,今晚,媽咪突然撲進爹地懷裏放聲大哭,一時間把他也給嚇住了,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提醒那對一直緊緊擁抱著的父母,自己此時此刻存在他們身邊的好。
“想哭就哭吧,”易天澤待初雪的哭泣停止,身體也不顫抖了才有低聲的說。
而這一下,初雪不僅沒哭,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稍微用力,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
“媽咪,你沒事吧?”樂樂這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關心著。
萬初雪這才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身邊的兒子,剛剛收住的眼淚嘩的一下又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
蹲下身來,把兒子的小身子緊緊的摟在懷裏,聲音激動到顫抖的問:“樂樂.是你給爹地打的電話是不是?”
樂樂搖頭:“不是,是爹地自己打過來的。”
“嗯?”初雪皺眉,抬頭望著易天澤:“你手機不是關機麼?”
“我回到公寓發現你們不在才打的電話過來,”易天澤伸手扶起她:“趕緊走吧,這地方又黑又暗,手機照明很耗電的,等下你手機沒電就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