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拖著個行李箱從紀家別墅出來,剛走到院子門口,就和開車回來的趙均瑤迎麵碰上了。
“紀遠,你回來了?”趙均瑤眼裏明顯的帶著驚喜。
紀遠白她一眼,全當她是空氣,拖著個行李箱就從她身邊走過去,連嗯都沒嗯一聲。
“喂,紀遠,你這什麼意思?”趙均瑤著急起來,跟上來拉著他的手臂喊著:“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何不留下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你找我做什麼?”紀遠轉過身來,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掰開,再掏出白毛巾把剛剛被她抓過的地方擦了擦,好似被什麼髒東西給沾了似的。
趙均瑤早已經習慣了紀遠對她的嫌棄,也沒計較他的這個動作,隻是又急急忙忙的說:“我找你自然是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了,你知道的,我們結婚都六年了,我同學四年前結婚,現在孩子都抱倆了.”
“把你這些廢話收起來,留到法庭上去跟法官說吧。”紀遠冷冷的打斷趙均瑤的話,拖了行李箱一步跨出了院門。
“紀遠,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留下來?”趙均瑤不甘心的追上來,整個人一下子撲在他的行李箱上,萬分不舍的樣子。
“如果你願意跟我簽署離婚協議書,我可以考慮留下來十分鍾等你簽名。”紀遠的聲音冰冷無溫,和他那帶著高原黝黑的臉十分相配。
“離婚,你做夢!”趙均瑤發狠的低吼著:“紀遠,就算你不肯跟我過婚姻生活,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你不想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這一輩子,我們倆就這樣耗著,看誰能耗過誰!”
紀遠認識趙均瑤二十年有多了,知道她是怎樣的人,有時候跟這種人說道理其實是不管用的,你越跟她說道理,她越認為你是在乎她,是在向她妥協。
所以,他幹脆連道理都懶得說,於是點了下頭道:“好吧,我們就這樣耗著吧,你繼續住在這別墅裏做你紀家少夫人的春秋大夢,而我則繼續去北大荒當我的農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這句,一腳踹開趴在他行李箱上的趙均瑤,然後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快步朝小區大門口方向走去,因為朱一傑的車在小區外邊等著他。
趙均瑤被紀遠給狠狠踢了一腳,又踢到小腹上,當即痛得眼淚雙滾,淚眼朦朧中,望著紀遠那越走越遠的背影。
紀遠,你想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那你是做夢,前六年我是一直都找不到你,現在,我知道你在哪裏了,你以為我不會跟到北大荒來?
她原本就比紀遠大三四歲,現在紀遠都二十九了,她也三十三歲了,再不抓緊時間生孩子,恐怕再過幾年,想要懷孕生子都困難了呢。
無論如何,她都要幫紀遠生個孩子來穩固自己在紀家的地位,總不能生個紀遠的弟弟或者妹妹吧?
“都搞定了?”朱一傑看著上車來的紀遠問。
“嗯,又不是技術含量有多高的事情,十幾分鍾就弄好了。”紀遠說完這句才看著朱一傑:“你確定這能在一周內把結婚證轉為離婚證麼?”
“我不確定,”朱一傑聳聳肩膀道:“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快的方法,沒有之一,至於那種事情什麼時候會發生,那就真的要看那倆人什麼時候幹柴烈火忍耐不住了。”
“.”紀遠嘴角抽搐一下。
“你媽呢?”朱一傑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跟她聯係,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紀遠搖搖頭:“我媽和我爸離婚後就去了國外,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這次我還沒跟她說我回北京的事情。”
朱一傑點著頭,輕歎一聲道:“你媽這輩子也真不容易,想當初你父親創業時,你媽一個人身兼數職,又是財務又是出納又是采購又是銷售的,可最後呢,你爸事業有成了,和你媽離婚卻讓你媽淨身出戶.”
“我爸給了我媽條件,說如果我媽要分財產,那就得把我找回來跟趙均瑤結婚過日子,否則要離婚就隻能淨身出戶。”
紀遠搖搖頭,母親當初為了保護他,放棄了紀家一半的資產,而父親以為能用這樣的方式把他找回來,結果卻是妻離子散。
“你就跟你媽一個脾氣。”朱一傑笑著搖頭:“寧可放棄巨額財產,也不放棄原則性的東西,所以你們母子倆這幾年才過得這麼苦?”
“我過得很苦麼?”紀遠眉頭一挑,他這六年過得過充實了好不好?雖然是農民,可賺的錢並不比一般的小商小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