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水蘇沒在意,最近家裏家外都是好消息,她高興的有點飄了。
“你看看她倆跑的。”
她指著在岸邊放風箏你追我趕的左梅笙和白蘭如,“你看梅笙,是不是在逗蘭如啊,真是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
“哎,那是什麼人,漁夫嗎,不是讓清場了嗎。”
白銀珠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漁夫模樣的人在蹲著弄漁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白水蘇有些不高興,喚來侍女,“去讓人把他弄出去……”
話剛落地,她就看到一幕她永遠不想再回憶的畫麵——那個一直蹲著弄漁網的漁夫突然起身,衝向左梅笙,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刀插進了左梅笙的左胸。
又急又狠,毫不留情,刹那間血噴湧出來,染紅了一片草地……
白家最好的大夫也救不了已經斷氣的人,左梅笙就這麼走了,永遠離開了大家。
凶手沒有逃離現場,他束手就擒了。
司馬寶岩看著左梅笙的屍體大笑著,拍著手叫道:“妖孽!你這回終於死了,你根本不是左梅笙,左梅笙根本不會這樣對我,你該死,該死……”
直到人被帶走,他們也沒有震驚中清醒過來,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白銀珠盯著那片血跡喃喃道:“她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昨拉著我了好些話,就像臨終遺言一樣。還把她的青芽托付給了我,如果她不在了,一定要我照顧好青芽……”她抹了把眼淚,“這個人怎麼這樣,走就走了,大壞蛋……她好像故意來幫我們家的一樣,幫完就走了……”
白水蘇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也許她真的不是左梅笙……”
可那又怎麼樣呢。
你是誰,從哪裏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姐妹,很好的姐妹。
她不是討厭司馬家嗎,那就讓司馬家的人各個下場淒慘好了。
這件事並不難,司馬楠私自養個邪教巫師,已經犯了聖上大忌,誰知道他要利用巫師對付誰,要是皇帝呢?
淩義王之前有多信任司馬楠,現在就有多氣憤。且不他無視他的信任將秘密透漏給心懷不軌的巫師,就是那兩個人公認是他和巫師串通一氣的供詞,就足以讓淩義王將司馬家打入地獄。
所以白水蘇在其中做什麼手腳,都是這些大人物默認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讓司馬家更慘一點豈不是更好。
其實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和細節,她不難發現,所有的事情隻要出一點差錯,現在下場淒慘的就換成了白家。
這麼看來,左梅笙真得不是白家的魔障,而是救星。
阮之薇的棺槨被淩義王帶回了長安,葬在了皇室陵墓中。她本就不屬於那個地方,如今能帶她回來,也算儀式性的將自己的執念釋放了。
本來阮之薇是沒有資格如皇陵的,但誰讓他現在權勢滔呢,規矩這東西本就是給別人定的。
他本以為母妃聽到這個消息會痛不欲生,沒想到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隻貼著女兒的棺槨,雙臂盡可能地抱緊棺槨,好像真的能抱緊女兒一樣。
“她是金玲,是我的女兒,匋國的公主。即使流落民間也能交上為她出生入死的朋友……我為她自豪……”
“是呐,代淳樺死也不出真相,是為了朋友之誼,姐妹之情。如果不是我這個親哥哥在場,恐怕她一輩子也不會出來。”
“所以啊,咱們金玲不可憐,她有知己,有姐妹……”
“母親的是。”
淩義王心底再有疑問,也被母親這一句話擊散。
是啊,縱觀金玲的一輩子,也隻有白鳳良和代淳樺這兩個好朋友是她的慰藉,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難道真要證實她過的其慘無比才算完嗎?那樣活著的人就能好受了嗎。
不能,所以事情隻能這樣。
不過對於那些曾經傷害過金玲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必須有個淒慘的下場,才對得起金玲的身份。
這一年間,潁州劉家和賀州阮家幾乎是前後腳地倒黴犯了罪,流放邊疆,永不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