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易二人吃了飯,便朝東華門走去,東華門外,兩人驗了入宮腰牌與職務腰牌,立等了一盞茶功夫,才見一名內侍匆匆忙忙出來接,兩人便跟著這名文華殿內侍入宮去了。
呼延錦一路收聲屏氣,目不斜視,走不多遠過了一座橋,左邊通往文淵閣,右邊就是文華殿了。果然和應府皇宮結構一樣。
來到文華殿,太子和太孫都沒到,但已經站了幾個文臣武將,呼延錦自然不認識,大家也都不住打量著他。易呈錦隻和附近認識的點頭致意,沒有人話,大殿上靜悄悄的。
又站了一柱香功夫,隻聽進來一個內侍宣:“皇太子到!皇太孫到!”
這才看見胖胖的皇太子,在一名內侍的攙扶下,慢慢的走進來,皇太孫則負手走在他後麵。皇太孫一進殿便用目光尋找著呼延錦,看見呼延錦後,不由得微笑著向他輕輕點頭。
皇太孫這一表情,除了太子,殿上的人可都看到了,就連易呈錦心裏也起了疑:呼延不過是南詹士府的一名六品司直郎,為何皇太子對他青眼有加?
按皇太子朱高熾才是儲君,太孫朱瞻基隻是輔佐太子管理政事。可因為皇上對太孫的偏愛,往往越過太子,讓太孫直接參理朝政。太孫本身就很聰明,從跟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他的指點遠遠多過太子。
久而久之,太孫的勢力已經超越了太子,太子做為他的父親,心中不喜反憂,加上自己身體肥胖,行動不便,更是擔心自己做了十七年太子,就已經到了頭。
“這次……平定王儼、孟賢謀反叛亂,諸位都是有功之臣,由於都是下人所為,皇上已經免於趙王之罪,謀逆案所涉人員,均殺頭,並沒家產。”
太子停了停,抬手指了指站在前排的一青年男子道:“王瑜,你大義滅親,首告孟賢、高正,雖高正伏法,但你族因你而免誅……”
皇太子還未完,那位叫王瑜的年輕人便跪下磕頭:“謝皇上!謝太子殿下!”
“嗯,”太子笑著點點頭,又道:“今日殿上諸位均有賞,孤聽聞逃竄的陳凱和胞弟陳璿也已伏法歸案,孤很欣慰。你們哪位是……刑部的易呈錦?太孫詹士府的呼延錦?”
易呈錦與呼延錦出列道:
“臣易呈錦呼延錦,見過太子殿下。”
“都是青年才俊,不錯不錯!今日,孤看了你倆的級別最低,隻是六品,孤就賞你們升一升級別,易呈錦,你就升任從五品員外郎。”
“謝太子殿下!”易呈錦沒有想到,這樁差事讓他隻一年時間,就從六品主事,升到了員外郎,心中又驚又喜。
“嗯。呼延錦,你原是太孫南府左春坊的左司直郎,那就提升為從五品左諭德……”
呼延錦剛準備跪下,隻聽皇太孫急聲道:“啟稟父王!兒臣有話!”
朱高熾微微有些吃驚,他掃了眼下麵,今日跟來的吏部左侍郎,剛好也是太孫的人。他暗暗冷笑,兒子這兩年,將朝中內閣、六部幾乎網羅殆盡,可用得著連著的封賞,也要和自己搶著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