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接過那一盒丹藥,深深歎了口氣。他的內疚之心,這才算是真的放下。
花蕎又道:
“花蕎今日......悄悄去了靈堂。”
“你!......這也能看玩笑的嗎?他是你父皇,更是君王......有沒有被人看見?”
朱瞻基知道花蕎膽大包,就沒想到她連皇帝的棺材也敢開!
“沒有沒有......張樾替我把人都支開了......”
“張樾?他竟然也卷在裏麵!你是要把皇兄的大臣都禍害進去?”
呼延錦暗笑道:開棺材您就氣成這樣,不是我們攔著,她還要把內髒都剖開來看看,才肯罷休!
“您看您......都了無罪我才的......”
“你無罪,他們三個,統統去邊關充軍!”
“皇兄......那你也把我罰到邊關去吧,去邊關之前,您要先準許我出宮,把害死我父皇的人給殺了!”花蕎篤定的。
“殺......你是,父皇是被人害死的?”朱瞻基沒料到花蕎得出的是這個結論。
“不錯。高院判和花蕎的看法都是,需要一個誘因,才能將先皇的舊疾,激發起來,成為致命的疾病。而這需要對先皇的病非常了解才做得到,我們就將目標放在太醫院上。”
呼延錦解釋道:“為了不讓凶手覺察,徐大人在明,臣在暗,明著隻關注丹藥,暗地裏,我們查了他們接觸的人。
先皇最後兩,太醫院的高院判和周院使,頻繁出入乾清宮,所以一直被忽略。這個周院使,竟然與朱文至有聯係。”
“我仔細觀察了父皇的遺體,雖然時間比較長了,但因為外麵有冰塊,棺材裏麵又有防腐香料,父皇的容貌、皮膚和指甲都還保持原樣。
你就當......我去見了父皇最後一麵......因為不能看到體內,我也隻是排除了父皇中毒的可能,從他死前的症狀,可以判斷他就是心痹發作猝死。”
花蕎垂著頭,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蘭才人。
“我們審了周廣年,他已經招認,是他趁進去給先皇請脈之機,一再向先皇提起,李時勉李大人對他的諫言,又朝野都因此時指責皇上。皇上這才氣急攻心,隻三個時辰便咽了氣。
周廣年還,順妃娘娘其實是被騙到先皇寢宮,又故意讓起居內侍看到,這才有了李時勉的諫言。”
呼延錦審出這些內容也很是詫異,他這才相信,生氣都能將人氣死。
朱瞻基沉默了好一會,才:“朕不會放過朱文至,周廣年立即處死!不過為了父皇的顏麵,此時不必公開。
今在朝堂上,呼延為朕解了圍,正準備將你升至督察院右都禦史,和劉觀一起,在督察院為朕把好關。”
升不升官,對呼延錦來實在是無關緊要,他雲淡風輕的一笑: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