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蕎在壽安宮沒遇到張樾,黑豆在公主巷也沒遇到呼延錦。
海安抽出重華宮的竹管,另外拿了一根他們的空竹管係上去,還獎勵了它一個雞腿,黑豆也不客氣,叼著雞腿便回宮去了。
“快看!重華宮的黑狗還會自己出去找吃的!”
“還真是黑豆,宮裏沒母狗,它肯定要往外跑,撩了母狗,回來要補充點營養。”
黑豆:你個臭流氓!
宮衛們知道它是重華宮的狗,也不傷它,幾人嘻嘻笑著,假裝要搶它的雞腿。黑豆肯定不幹啊,哼哼唧唧的左右閃躲,翻了宮衛幾個白眼,進了神武門。
高一看換了呼延府裏的竹管,知道黑豆已經把信送到了。傳信官黑豆,正坐在院子裏,享受著它的勞動果實。
呼延錦還沒回府,是因為張樾已經把李源和他的口供,一起送回武英殿了。
皇上把他也叫了過去。
“張樾,吧,你都審出了什麼?”
朱瞻基已經看過了口供,雖然事出有因,但他不能讓這樣的事,在他身邊發生,不管什麼原因。
“這次我們出宮,到了靈山野狼穀,易呈錦的營地已經被全部燒毀,並無新的人證。回來之後,我審訊了自稱見過趙曦的金吾衛。結果”
張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源,到:“那金吾衛翻供其實並無人來找王振,而是李源授意他這樣。所以臣又找皇上提審李源。”
跪在地上的李源低著頭,可背挺得直直的。
義父過:宮裏的內侍,站著的時候腰是彎的,因為我們缺了點東西,是服侍主家的下人。可我們跪著的時候,腰是直的,因為那時,我們才屬於自己。
皇上看著李源歎了口氣:
“你的本心是好的,但做出來的事卻不能原諒。”
李源給皇上磕了個頭,憤然問道:“那我義父就白白死了嗎?若不是王振將我義父手上的木頭奪走,活著的就是我義父,而不是他!”
“帶王振、陳濤。”
張樾完,候在殿外的王振被帶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人,那是去年下南京時,同船落水,但是最後獲救的一名內侍陳濤。
看到陳濤一臉皺巴巴的跪在自己身邊,李源吃了一驚。
“陳濤,你給聖上,那晚你在漕河裏掙紮之餘,你看到了什麼?”
那時,陳濤和王振一樣,都是在太子東宮外殿裏做事的太監。掉到漕河裏,最後能活下來的隻有三名太監,其中就有他們兩個。
陳濤雙手著地,哪還敢再什麼?今在錦衣衛大牢裏,聽見那些鬼哭狼嚎,到現在頭皮還是發麻的。
“那那晚,太黑了,我沉下去又浮起來,自顧不暇,什麼也沒看到”
陳濤是看到李福和王振漂在前麵,好像他們還抓著一塊木板,可後來隻有王振一人活著,他還頂替李福,到了內殿當差。
這就很讓陳濤浮想聯翩,更不用羨慕嫉妒恨了。
回到北京師,皇太子一下成了皇上,王振是成年後才進宮的,之前也是考過童生的讀書人,他是皇上身邊唯一識字的太監。
皇上願意讓他辦事,所以他的地位,扶搖直上。
有次李源來向他打聽,那晚他們被溺漕河的情況,陳濤便添油加醋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