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的內侍是個胖子,他不敢衝下來,隻在坡頂扯著脖子喊:
“來人呐!救命呐!長公主掉山下去啦!”
花蕎看了看,嘉興被一棵樹擋在離他們幾百步的地方,人還在動,應該死不了。
上麵的胖內侍看得見花蕎他們,但看不見嘉興,他著急的喊道:
“高大人,若是寶應長公主沒事了,您下去救救我們嘉興長公主吧?”
高看了一眼花蕎:
“暈倒。”
就這樣,等高背著暈倒的寶應長公主,艱難的上了鬆樹坡。
來救援的人也趕到了,嘉興滑得太遠,繩子都不夠長,他們臨時紮了個擔架,讓嘉興躺在上麵,三個人拉著擔架上了坡。
嘉興上來的時候,躺在禪房裏的花蕎還沒有醒來,隨行的田太醫把了脈也覺得奇怪:不應該啊,脈象平穩,怎麼會醒不來?
隻有高知道,她是裝暈太久,等得乏了,一不心睡著了。還好她睡覺不打鼾,要不,非露餡不可。
“寶應呢?!死哪去了?”嘉興一上來,躺在擔架上就叫。
“寶應長公主撞到了頭,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太醫連忙答到。他心,還好這位是清醒的,隻是皮外傷,那就好辦了。
暈倒了?她把我往坡下踹的時候,勁不是挺大?不過,太醫在這裏,嘉興也不敢再鬧下去。
寶應既然沒有喝那碗下了迷藥的茶,這時候,她隻要拿出來讓太醫驗一驗,自己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她不知道,那碗茶,燦兒倒在自己褙子裏麵的裙子上,就是想拿來驗,也挺難的。
“長長公主您,您的臉”
看到宮女驚恐的看著自己,嘉興這才意識到臉上生痛。
剛開始是擔心自己會死,後來又全身都痛,上了坡就一心想找花蕎算賬,宮女不,自己都沒發現臉上全是血。
“太醫!太醫!快救救我!我不活了!你要是治不好本宮的臉,本宮殺你全家……”嘉興撕心裂肺的嚎叫道。
她是臉朝地衝下去的,臉上被擦傷劃傷,那不是很正常嗎?
肖太醫暗暗後悔,早知道就和田太醫搶,去守昏迷的那位了。
兩人分別被抬回西跨院,花蕎也醒了,田太醫高興的去給花蕎煮安神湯。高斜眼問道:
“不多睡會?”
“不睡了,好不容易才把早起的覺補了,一會跑步就有勁了。”
睡飽的人心情總是特別好,她問道:“嘉興怎麼樣?”
“都是些皮外傷,沒啥。就是臉花了,有一道挺深的,希望到她大婚的時候能恢複。”
花蕎笑道:“這麼嚴重?她推我下去的時候,肯定希望破相的那個是我。”
“不,我聽到她叫你‘去死吧’,相信她的宮女、內侍也聽到了。”高挑起眉:
“所以,沒人懷疑是你,就算是她了,也沒人會相信。”
外麵幾位娘娘都回來了,聽兩位長公主滾到鬆樹坡下麵去了,都大吃一驚。
尤其是嘉興,她的傷雖不致命,可傷在臉上,對女子來,那也是一種致命傷。
“貴妃娘娘,我們帶來的藥有限,還請娘娘盡快返程,能讓長公主得到更好的治療,時間拖久了,恐怕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