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隻為情深(2 / 2)

時辰已經到了,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孫少陽和安勤山都作為主要的領導人策馬在前,將士們都英姿颯爽,氣勢恢宏,隊伍速度較快的向前挺近。兩旁有來送別的士兵家人都哭喊著抹著眼淚,還有的拿了很多食物,想要送過去,但都被道路兩旁維持秩序的士兵統統阻擋住了。一時間哭泣聲和喊叫聲又響了起來。雖然說男兒誌在四方,打仗乃是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好事情,可是麵對離別,誰又能夠做到坦然呢,更何況,這是要去戰場上,能不能平安歸來還不一定呢,怎麼能夠不讓人傷心難過呢?士兵們在孫少陽和安勤山平時的管理下,軍紀十分的嚴明,因此,即使知道隊伍中可能有自己的親人,即使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他們還是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臉上一片平靜,隻透露出些許的自豪來。在兩旁送行的人群中,有一個黃衣女子也隱藏在裏邊,她帶著同衣服一樣顏色的麵紗,看不清楚長相,隻是身材窈窕,一雙眼睛裏邊也含著滿滿的淚水,看來,也是有對自己至關重要的人在隊伍中的,她一直隨著人流跟隨著軍隊往前的地方,直到長長的軍隊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她才緩緩的退出人群,失魂落魄的一人走在街上,隻是沒有人去多加注意她,因為今天幾乎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令人傷心的日子,誰家沒有親人在兵士的隊伍中啊!女子在街上遊蕩了半天,黃昏時候才牽來自己的馬兒,然後緩緩的上馬,突然身形一閃,差點從馬上墜落下來,可是她也沒有發出一聲驚呼,隻是一楊馬鞭,馬兒就朝前飛一般的跑去。這女子正是劉徽音,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來看孫少陽一眼,隻是遠遠的看上幾眼,豈料越看越傷心,罷了,還不如不來呢。雖然他們兩個人已經經曆過很多次離別了,可這一次,劉徽音的心裏總是沉甸甸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就像是,就好像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也許是因為少陽第一次上戰場,自己太過緊張的緣故了吧,也許是這一次離自己太過遙遠,所以才患得患失吧。她安慰自己道。隻是這心裏卻總是七上八下的,像是丟了魂魄一般。

回到家裏邊,她便悶悶不樂的一頭倒在床上,看到她這個樣子,正在縫製荷包的瑰兒也不敢說話了,隻怕是那句話再次刺激著她,雖然劉徽音不說,可是瑰兒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出去了一趟就變成這個樣子,隻怕也隻有孫少陽才能有這個能力啦,本來還是想要安慰一下呢,隻是想想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為好,讓她自己休息休息睡一覺,說不定醒來之後什麼事情都忘了呢。劉徽音在大家的心裏本來就是一個性情開朗的人,遇到事情總是比較想得開,即使上一秒還是烏雲密布,下一秒說不定就是晴空萬裏了呢。於是想著,便輕手輕腳的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劉徽音躺在床上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卻沒有一點睡意,這樣的心情又怎麼能夠睡得著呢,心裏邊都是離別時候孫少陽的影子,還是二人在將軍府的相見,以及過往的點點滴滴,這些一時間都湧上心頭,百般滋味,真是難以說得清楚。她靜靜的躺在那裏,眼裏邊不由得流出淚水,一點一點的打濕了枕頭,輕輕的啜泣聲在空曠的屋子裏尤為明顯……窗外,一個人靜靜的站立了很久,那是孫少陽,他已經在這裏有一會時間了,聽到屋裏邊人的哭聲,他不由得歎了一聲,劉徽音出門的時候其實呢自己已經知道了,隻是沒有阻攔,他也狠不下心不讓他們見麵,於是裝作不知道,隨她悄悄的溜了出去。

夜色已經很深了,整個寨子裏邊也陷入了一片沉靜,似乎連一陣風都沒有,平日裏晚上各種蟲子的叫聲還有樹葉的“沙沙”做響聲好像都沒有了,在這樣的平靜中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中。劉徽音哭得累了,也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