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花鎮靜無比,她輕輕地站了起來,韓冬很熟練地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紙來,疊的整整齊齊。尋花小心翼翼地將它打開,沈天愛看了一眼,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她都不相信,顧左會信嗎?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麼這就是尋花嘴裏的那個遺囑了吧。
沈天愛屏息,倒是旁邊的一個親戚說話了,她是顧左的小姨,平時和尋花還算有些接觸,兩個人的關係還算不錯。她站起來,拿起自己的粉紅色包包,抬起腳就說道:“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跟著摻合了,你們還是自己解決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左的小姨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坐了起來,沒有人願意摻合進來。更何況,還是遺囑這麼大的事情。
要是放在平常人家,這是一件人人都樂意摻合的事情,可是,中恒集團這麼大的公司,誰還敢去插一腳。顧左的手段他們又不是沒有聽說過。
誰知這個時候,倒是顧左開了口,冷冷地一句:“你們都給我坐下!”並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有些重了,畢竟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自己的長輩,顧左放緩了語氣,“既然叫你們來了,那就等這件事完了再走吧,你說呢?”
又是“你”字,冷冷淡淡的。不過,尋花並不在乎,她隻需要拿到她想要的錢就行了,然後回美國,去將自己投資失敗的債還了。畢竟,自己的債主隻給了自己兩個月的時間。
尋花點了點頭,帶著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不過,今日叫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尋花頓了頓,說道:“你們知道的,我平日裏和旁人不太聯係,能說上話的就隻有你們了。今日也是不得已,才請你們過來的。既然來了,你們就耐心坐著吧,順便做一個見證人,證明我沒有在撒謊。”
顧左“噗嗤”一聲就笑了,證明她沒有撒謊?他們怎麼證明。他終於明白尋花這麼做的意義了,她想堵上自己的嘴。可是,顧左輕蔑地笑了,那還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顧左開口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宣讀父親的遺囑,那就現在吧,正合你意。”
沈天愛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人留在這裏,直到現在,她都還把自己作為顧左的情人看。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覺得和顧左兩個人之間少了些什麼,隻是,她說不清。
她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她怯懦地開了口,對顧左說道:“顧左,我想先出去一會,我就在臥室等你。”
這件事,有可能關乎顧氏家產的問題,她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留在顧家隻是為了那些家產。
顧左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將沈天愛直直地擁入懷中,在她耳旁輕輕吹氣,小聲說道:“女人,現在可是你的未婚夫最艱難的時候,這個時候,你竟然要選擇逃跑。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不同意,你現在,必須給我待在這裏,哪都不許去!”
額,有這麼折磨人的嗎?隻是沈天愛可不想今晚被他懲罰,然後明天連路都走不了。
那可真丟人,雖說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一想到這裏,就心有餘悸,想想還是算了,這個偏執狂,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沈天愛隻好乖乖地坐下,嘟著嘴巴,有些不情願,說道:“我知道了,陪著你就是了。”
隻是,她見顧左這個時候沒了剛剛的不知所措,反而很是淡定。轉眼一想,顧左是誰呀,有什麼事能讓他自亂陣腳的呢。
隻是沈天愛不知道的是,能讓顧左亂了手腳的人,她是第一個。
“這就是顧老先生的遺囑,上麵寫了顧氏的一半家產留給我,另一半給顧左,他唯一的兒子。”尋花停了停,又說道:“顧老先生說了,將中恒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給我。”
尋花麵不改色地說完這些話,靜靜地看著顧左,意猶未盡。
帶著勝利的笑容。
顧左自然不會處於劣勢,他渾厚的嗓音從喉間傳來,說道:“你想好了嗎?你確定這就是父親的遺囑?那麼,陳雲,拿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父親的字跡。”
陳雲聽到顧左的吩咐,尋花點了點頭:“這自然是你父親寫的遺囑,你若不信,可以讓旁人來看。我記得這些人裏頭,一定有認得你父親字跡的人。”
陳雲將遺囑遞給顧左,隻是他看都不看,便掏出自己褲兜裏頭的打火機,輕輕地打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點燃了那份顧老先生的遺囑。
他不可一世地說道:“現在呢?遺囑沒了,至於父親之前說了什麼話,公司的股權在誰手上,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遺囑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