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當初安折北綁架安子音,最後入獄,再被轉到精神病院的事情,更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娛樂八卦。
最最刺眼的,卻是他愛的女人與另一個男人親吻的照片,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懷疑昨晚的露水情緣,他是否隻是其中一個,這猜想讓人難以呼吸。
許清如看到新聞的時間比安折傅早幾步,她凝視著刊登的照片,正是她被孫文澤強吻的一幕,她皺眉,若說她當藝人那麼久的時間最討厭是什麼,就是汙蔑和添油加醋的報道。
顧夢田也看見了這報道,刺痛她心髒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她想忘記想回避都做不到,一打開手機,隻要是社交平台都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她躲進被窩,哭得眼淚四流。本來便看見了,如今還要來提醒她。
許清如握著溫水的被子,從門口處看見了顧夢田悲傷的身影,一時之間太陽穴猛跳,這幾天的安慰和引導都白費了,聽醫生說,顧夢田情況好了許多,再過幾日就能出院,現在……怕是不行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別的病床的病人或坐或躺,幹著自個兒的事情,顧夢田哭著,感受到有人靠近,知道是清如姐。
“夢田,來,喝水。”許清如溫柔地拉開被子,把裏麵哭得一塌糊塗的女孩子摟在懷裏,她整理著她的頭發,讓她哭得舒服些。
張媽也推門進來,她腦袋上依然裹著紗布,可已經好了許多,她傷勢不算重,躺了一兩天便能出院,她晚上回家幫忙帶果果,白天才來帶著果果探望顧夢田,許清如倒是日夜都守在這,果果交給了張媽。
“夢田,哎呀,怎麼鬧別扭了?”張媽把果果塞在許清如懷裏就去看顧夢田,許清如抱著女兒,這幾天都沒見過她幾次,每天隻有白天張媽來的時候看一眼,可想死她了,她狠狠地親了她小臉蛋一口,帶著奶氣的孩子體香竄入鼻腔。
她細細看著果果,這孩子的眉眼像極了安折傅,難免讓她心裏稍微分了分神。
“清如姐……”許久,被中才傳來悶悶的聲響,顧夢田探出頭來望著她,視線迷茫又哀怨,“姐,你告訴我,你不喜歡他。”
許清如嗤地笑了聲,空出一隻手摸顧夢田的腦袋,“傻子,誰要喜歡他,你姐我孩子都有了,情情愛愛的事情不適合我。”
這話半真半假,她倒是覺得情情愛愛的事不適合她,但她忍不住心動,卻不是對孫文澤,這倒算是真話。
今日早上的事,安折傅走得幹脆,這是她沒想到的,也讓她空了一塊似的難受,可她不承認,她騙了自己,始終認為情愛傷身傷心,能免則免。
可若是真如此好控製,這世界上就不會有想顧夢田般為了愛情悲愴自殺的孩子。
顧夢田安了心,才肯沉沉睡去。
本來顧夢田的病並不嚴重,加上張媽和許清如精心照料,事事顧及她的想法和念頭,這病在養了半年後,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時,顧夢田的肚子已經隆起,穿著寬鬆的裙子都能瞧出是一位孕婦,李達蒙連著幾個月對顧夢田的態度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靠近又不舍得太遠,半年下來,連許清如都看出來他神經兮兮的樣子。
直到顧夢田看不下去,腰一叉,對著李達蒙惡狠狠,“你是想滾麼?連朋友都不想做了是不是?”
他聽見朋友二字,心裏一陣失落,但見到顧夢田態度變回了從前的活潑,歡喜又是從心底裏漫出來的,也就重展了笑顏。
許清如拍他肩膀安慰,“慢慢來。”
她笑著看二人打鬧,拿了鑰匙帶著果果出門,果果這女孩子已經一歲大,一個奶娃娃剛自從剛學會走路不久,便天天吵著嚷著要媽媽帶她出門,於是許清如便天天在上班前都帶她去附近的公園溜達。
天氣很好,帶著雨過後的清新,公園內花花草草更顯嬌嫩,看得讓人心花怒放,果果更是登著小短腿從這邊的花叢跑到那邊的花叢,像隻小蜜蜂似的。
她正盯著孩子,視線的餘光卻捕捉到一道黑影朝自己撲來,她閃躲不及,被人撲倒在地,那人身量高大,全身上下蒙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許清如掙紮著,卻看到了這雙眼睛,她心裏一驚,想著果果,回頭一看,卻瞧見唐婉抱著她的孩子,她撕心裂肺般喊果果的名字,卻被壓著她的男人捂住了嘴。
一陣藥水濃烈的味道從男人的手攻來,她躲不過,便昏了過去,昏迷前,瞧見那雙銳利狠辣的雙眼,心裏帶著莫名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