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國皇帝這麼問了,司徒澈才回答:“是昨夜子時,在安慶坊遇襲的。打人者有二,他們給我套上了麻袋後就拳打腳踢。”
皇帝輕微頷首,又道:“三皇子能否摘下帷帽,讓朕看看你的傷勢。若是嚴重,朕也可宣太醫為三皇子治療?”
司徒澈的手頓了頓,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張被打得開花了的臉。
他確實鼻青臉腫,這裏一塊紫那裏一塊青,眼眶還有點腫,嘴角甚至還有淤青。乍眼一看,還被打得挺嚴重的模樣。
但是,沒有人覺得他慘,反而還有點滑稽。
百官們忍俊不禁,都努力的憋笑著。至少,該給外賓一點臉麵嘛,別笑出了聲。
黎玨沒有憋住,“噗嗤”一聲笑了。
皇帝見黎玨這般模樣,美髯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瞪了黎玨一眼,好一會兒才將笑意抿回了嘴裏,開口道:“安慶坊是嗎?夜間子時,朕知道了。京兆尹何在!”
京兆尹劉大人趕忙出列。
“朕命你三日之內查清此事,嚴懲歹人,給越國三皇子一個公道。”
京兆尹躬身領命:“臣領旨!”
得到了雍國皇帝的態度,越國使團也很快就離開了金鑾殿,識趣地沒有探聽雍國的內政。
離開了皇宮,使臣們決定回使館去。卻見司徒澈往另外一條街看去,便問他:“殿下不回使館內休息嗎?這樣不利於您養傷。”
“本皇子要隨便走走逛逛,你們自己回去吧!”司徒澈擺了擺手,打發了他們。沒人管得了司徒澈,也沒人有資格過問他的決定,於是使臣團們隻好先行回了使館。
而司徒澈,盡管帷帽遮住了他出眾且俊逸的麵龐,他吸引不到姑娘。但好似……又可以掩飾他看姑娘的目光呢,如此,倒也不算是壞事。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姑娘們的身上流連,嘶溜口水的聲音幾乎是藏不住了。
拐角暗處的眼睛,見到司徒澈看美女看得腳步都邁不開了,暗自發出了一聲不屑對的笑,這才隱沒了。
司徒澈一路走一路看,又走到了安慶坊來。
抬眼看到那冷清的府宅,他麵露沉思,駐足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京兆尹劉大人也來了,奇怪地問:“越國三皇子殿下怎的來了安平坊?該不是來指認的吧。”
司徒澈一回頭,見來人了,才收回了恍惚的目光。“噢,本殿下還依稀記得昨夜走過的路,就是回來看一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呢。”
劉大人點了點頭,看向了江府的牌匾,又詢問:“越國三皇子昨日是在此遇襲的麼?”
這回,司徒澈倒是十分肯定的頷首了。
劉大人頓了頓,用眼神示意手下上前敲門。
“砰砰砰”!好一會兒,江府門房才打開了大門,“請問你們找誰?”
劉大人道明了來意:“我乃京兆府尹,奉命調查越國三皇子遇襲一事,勞煩請出你家主人,配合一下調查。”
門房不過是個下人,何時遇見過這等事情,趕忙支人去請管家,通知夫人去了。
江老爺這會兒還沒下朝呢,劉大人不過是領了命,提前退朝了而已。因此這會兒,江府的主人家隻有沈氏和江裳華母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