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公子,你若是再執著下去,這一顆熱忱的心注定要所托非人。清醒一點,認清現實吧。”她不輕不重道。
聽完江裳華的話,淩星宇已經啞然了。他的一腔情感都是建立在江裳華是江裳華的前提下,所以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勁。
但這個設定一旦被推翻的話,他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真心是那麼地唐突。甚至於她而言,是冒犯。
淩星宇頓住了,陷入沉思。
而江裳華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下去。淩星宇是聰明人,不需要她再費口舌了,他自己會想通的。
她退回了車廂內,閉目養神。馬車搖搖晃晃,差不多在午時前後回到了望興鎮。
馬車一路暢通,直接駛到了江裳華暫住的院子外。淩星宇提醒道:“咱們到了。”
江裳華旋即睜開了清明的眸子。她掀開簾子想要跳下馬車,但被淩星宇製止了,“你受傷著呢,可別胡來。”
無奈,她這才就著淩星宇的手,本想借力輕盈跳下。但淩星宇不由分,攬過她的腰身,將江裳華打橫抱了下來。
“謝謝。”江裳華僵硬了一秒,但是帶著微笑道謝了。
淩星宇瞥了旁邊一眼,淡聲道:“我先回去了。你可能……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吧。”
“嗯?”江裳華疑惑一聲,他讓開了身子,江裳華才發現那頭直挺挺跪著的三人。江裳華唬了一跳:“三位,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淩星宇將藥包放置與院子內的石桌上便離開了。他不是好事者,沒興趣看別饒熱鬧。
衛、地衛和絕影三人跪在她的院門之前,並成一排。起初有人走過,都會忍不住好奇多看他們一眼,畢竟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三人是世子的心腹,是王府高層。
能跪在這兒,隻能是挨罰了。
不過,後來有眼力見的軍官就提醒了下頭人,讓他們繞路。別來這邊觸黴頭。上司的熱鬧可不是誰都能看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這三人雖然跪在這兒,卻也沒人敢笑話。比較不湊巧的是,江裳華和淩星宇去了利州城,一來一回就是兩個時辰。他們仨也理所當然的,在這裏跪了兩個時辰。
江裳華看到這一幕,別提多驚詫了。縱是深秋,這會兒正午日頭也沒有溫柔可言,她生怕三人中暑了,趕忙上前攙扶三人:“三位快別跪著了,快快請起。”
她去拉絕影,卻是拉不動。這家夥直直跪著,仿佛一尊雕塑那般,也不開口。
江裳華無法,隻好屈膝下來,對地衛伸出了雙手:“地衛統領,快些起來吧。”
地衛抬首,隻搖頭道:“公子,屬下不能起來。世子吩咐,讓我們三人來您門前請罪,除非公子原諒我們,否則我們隻能自行謝罪了。”
“地衛統領言重了,你們何罪之有?快起來吧。”江裳華聽了,隻有點懵。
他三人都能力出眾,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衛更是青州軍副將,江裳華哪有受他們膝下黃金的道理,對地衛所言,她更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