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裳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你鐵石心腸,自然不可能愧對榮王的畫像,你是驚訝畫中的那塊龍紋玉佩吧?”
“你拿著榮王的畫像來乍我,你究竟想知道什麼?”艮冷聲道,神色滿是戒備。
江裳華笑意滿滿:“沒什麼,隻想知道這塊龍紋玉佩是不是你拿去給皇帝的?”
這回艮已經褪去了臉上的漫不經心,正色回答:“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從來沒有從榮王身上搶走什麼東西。確定不是榮王用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偷走了陛下的玉佩嗎?”
“你撒謊!”江裳華疾言厲色:“這畫像畫於去年冬日,前幾年的畫像之中,這塊玉佩也都有露臉。可榮王去世後,這塊玉佩卻失蹤了,不久前我曾在皇帝身上見到,分明是皇帝偷了榮王的東西!”
艮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嫌棄得不要不要的。幹脆拒絕溝通:“愛信不信。”
“你的態度很容易讓自己受苦。”黎玨冷聲警告道。
艮瞥了黎玨一眼,用最後一點耐心道:“早在幾年之前,我還沒接到暗殺榮王的任務的時候,我就見過陛下一直隨身戴著這塊玉佩。這是真話,信不信由你們。”
完這些,艮閉上了眸子,不再搭理二人。
江裳華思索片刻,轉身出了牢房。黎玨隻眉眼陰沉地多看了他幾眼,這才跟著她離去。
二人相繼回到了後院。江裳華捧著畫軸,一路低頭沉思。黎玨快步跟上,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去我的書房裏,咱們分析一下。”
“好。”
書房依舊整潔,黎玨離去的一個月裏,馮叔每日都會派人來打掃。
江裳華一進門,便將畫軸放在了桌案之上,隻以指尖揉了揉眉心,詢問他:“對於艮所之言,你以為真假?”
“分不出真假。”黎玨搖頭,隨後又問江裳華道:父王的畫像中是從哪一年起開始出現龍紋玉佩的?”
她答:“五年前,我奉師祖之命將龍紋玉佩帶給師伯的。後麵的五年裏,我一直跟著師伯,一直有見他帶著,這一點千真萬確。”
黎玨擰眉:“艮也在父王身邊潛伏了幾年吧?”
將上會回憶少頃,答:“他被提拔為黃衛便是我剛到師伯身邊後不久。至於先前潛伏了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那往回推一下,他至少在父王身邊潛伏了五年以上。艮他在出任務之前,就見過皇帝戴著龍紋玉佩了,因為雙方各自有一段空白期,所以實在不好斷定。”
白了,早幾年前玉佩在皇帝那裏,這點由艮所證;近五年在榮王手中,乃江裳華所給;而榮王死後,玉佩又到了皇帝手中,是她親眼所見。
問題就在於,近五年裏,玉佩也一直在皇帝手中,不曾丟失嗎?問是不可能問皇帝的,他們沒傻到這種程度,去引火燒身。
江裳華沉吟片刻:“要不……我還是抽空回一趟渝州吧,隻要找到是師祖,就可以弄清楚有關於龍紋玉佩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