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夏夏的烤全羊一出,四海八荒的食客都聞風出動,我們就在院子裏麵烤,到時候,認識的鄰居就給一根吃剩的肋骨,不認識的就讓他們看著,讓他們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忘不了藝藝家裏傳出過的無敵美味。”
文藝一高興,說話就自帶誇張修辭。
第五夏用果木,在後院支起一個烤全羊的大架子,和一個烤乳豬的小架子,又用艾萊島的泥煤,做了一個燒烤爐。
下午五點,基爾梅尼鄧蓋德牧場的人,把處理好的羊和豬送到文藝的度假屋之後,第五夏就開始把事先準備好的物料,填充到豬和羊裏麵。
院子裏麵四溢的香氣,很快就吸引了住的近的鄰居。
艾萊島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文藝所在的這個區,算得上是當地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兩百米的範圍之內,有兩家餐廳,兩個酒館,還有一家超市,居民樓也是艾萊島上最密集的。
第五夏素來清冷,不怎麼搭理人,但度假屋畢竟是熱情好客的文藝的地盤。
沒多久,經受不住誘惑的鄰居,就直接進來串門。
最多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文藝家院子,就有了一派熱鬧的景象。
有人帶來了威士忌,有人帶來了音響。
有人搬來了精釀啤酒,有人自帶吉他。
更有人直接從家裏搬了一套架子鼓過來。
艾萊島的聚會,總是這麼地隨意,又這麼地專業。
聚會進行到一半,才有人想起來問,今天的聚會是為了慶祝什麼。
文藝說已經她從格拉斯哥大學畢業了,接下來要回中國發展,以後再來艾萊島的機會也不多了,就想著臨走前請鄰居們吃肉。
街坊鄰裏也沒有辜負文藝的期待。
烤乳豬隻有十幾斤,很好消滅,一百多斤的烤全羊,最後也是連渣滓都不剩。
第五夏把文藝冰箱裏麵所有的存量,蔬菜玉米也好,土豆海鮮也好,全都做成了派對的美食。
等到派對結束,時間已經指向了半夜一點。
文藝先前是說讓樓尚到她的度假屋好好休息,這會兒早就已經忘乎所以。
酒量還算不錯的帥戈,被艾萊島的威士忌和精釀啤酒聯合拿下,走路都走不了直線。
因為文藝從派對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
第五夏在所有燒烤都做完之後,想到要給樓尚送點吃的。
紛紛擾擾的派對,隻有樓尚一個人,始終都安安靜靜地靠在床上,看著一本介紹艾萊島威士忌酒廠的書。
仿佛壓根就沒有聽到院子裏麵,滔天的喧鬧。
和派對的環境格格不入,始終如一的超凡脫俗。
見到第五夏進來,樓尚合上書,接過第五夏端進來的餐盤,像品酒的第一步似的,輕輕地聞了一下,才開口道:“謝謝你,讓我對艾萊島的泥煤有了全新的了解。”
第五夏有片刻的遲疑,才想起來文藝和樓尚之間的,關於“謀財害命”的糾葛。
就沒覺得自己要必要回應和艾萊島泥煤有關的事情,直接轉身離開。
在客房的門口,第五夏碰到了文藝。
文藝的手裏麵,也端了一個餐盤,有吃有喝的那一種。
除了酒,今天派對上有的所有食物,基本都囊括其中。
“啊夏夏,忙活了一晚上,你自己什麼都還沒有吃吧?藝藝可是把所有好吃的,一樣不落地全都給夏夏留了一份呢,你聞聞有沒有很香香?”
文藝獻寶似的把餐盤塞到了第五夏的手上。
第五夏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都這麼晚了,夏夏今天要不要留下來陪藝藝睡覺覺?”文藝兩天之內,第二次提出了讓第五夏陪睡的請求。
鬼使神差地把遺囑文件,全都看了一個遍的第五夏,最終還是沒有留下。
遺囑文件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隨之而來的,一係列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她不能繼續否認,自己有媽媽的一個事實。
有媽媽就算了,竟然還有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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