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阮青蘿祈求醒來後是如戰場一般的宿舍,就算宿舍亂七八糟吧,好過在牢房裏與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為伍;天地良心啊!她可沒想過穿越這檔子事兒,更沒想過穿越成階下囚,估計是她阮青蘿平日裏少燒香,現在老天爺給她開起了國際玩笑。
很顯然,阮青蘿一定會失望,因為她醒來還是嗅到潮濕發黴的臭味,還有那一點點從牢洞外麵照射進來的陽光,如喪家之犬的阮青蘿虛脫得連為自己申辯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看著三五人將她拖了出去,一直拖到牢洞外麵的一塊平地,這是要幹什麼?斬首示眾?然後將屍體懸掛山下,以警示山下的人,這就是闖山的下場。
反正曝曬的也不是我的身軀,阮青蘿如此安慰自己,極其不負責地放棄自己。
“啪——”有人踢了一腳,不過下腿不是很重。
“喂,你是覺得躺在地上挺舒服?”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像是牢頭的聲音,阮青蘿抿了抿嘴,極不耐煩地仰起頭,撞上太陽底下這張俊臉;她蹙著眉,因為太陽光晃眼睛,再還有這俊臉也刺眼。
牢頭小子蹲下來,撇著嘴對阮青蘿啐道:“算你命大,花娘給你求情,九叔說可以不殺你,不過以後你就是我們龍溟山的低等小兵。”
“低等,小兵?”阮青蘿想選擇一下,不過牢頭小子沒給她機會,說完後,他站起來叉著腰趾高氣揚地喝道:“沒死就站起來,快去九叔那報道,否則你就自己走回牢籠,不過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聽到這話,阮青蘿身上像是過了一道電流,精氣神也恢複了,雖然沒有滿格,但是站起來不是問題。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阮青蘿心裏真是百感交集;雖然說在現代她的家庭條件相比其他同學差那麼一點點,並且頭腦靈活度也相較其它朋友差那麼一點點,可是從未覺得運氣一下就差了那麼多,別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皇後,差一點點就是小姐吧,憑什麼一下子將她的檔次降低這麼多,直接就是低等小兵,慢著,小兵是做什麼的?不會要她上陣打仗吧,買噶的,能不能重穿一次?
任憑心裏百般不情願,可事實終究還是改變不了,與其自暴自棄,倒不如先留下來呆著靜觀其變,她阮青蘿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打倒,不管怎麼說,不能丟二十一世紀人民的臉啊。
想歸想,阮青蘿還是跟著牢頭小子從牢洞前麵的空地走到木橋,剛剛還為自己鼓勵打氣,可是看到木橋下麵的無底深淵,頓時勇氣煙消雲散,阮青蘿隻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抱著木橋的橋身,皺著眉頭哭腔嚷道:“喂,你到底帶我去哪?”阮青蘿直覺這是通往地獄的一條道兒。
走到一半的牢頭小子回頭看到阮青蘿特沒骨氣的模樣,一時間更添嫌棄地啐道:“你沒看到那邊嗎?那裏才是九叔的房間。”
阮青蘿順著牢頭小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橋的另一頭看到一排平房,而九叔的房間是獨立的木屋,立在平房最前麵,顯得格外寬敞;這不對啊,昨天他們將自己拖到牢洞的時候好像並沒有走這條木橋,為什麼今天她要被逼走這條地獄之道?
“我都說了將這小子煮了一了百了。”沒料到跳出來的漢子舔了舔舌頭,好像阮青蘿正是他盤中餐,但見他雙手摩擦朝著阮青蘿走去。
“喂,你別過來。”阮青蘿爬起來往橋上走去,戰戰兢兢地說道:“我的肉不好吃的。”
“嘿嘿,小兄弟,你這麼細皮嫩肉一定好吃。”
“難道你食人族的嗎?”
“什麼食人族,我什麼都吃,人啊,動物啊,隻要能扒皮的東西我都能吃。”說著,那男子咧開血盆大口衝著阮青蘿憨笑,嚇得阮青蘿拔腿就跑,幾乎趕上牢頭小子。
因為阮青蘿沒有掌握橫走木橋的正確方法,以至於走到中間的位置,木橋開始晃來晃去,包括牢頭小子在內也被她攪得心慌意亂。
“你別過來。”牢頭小子叱喝道:“你走的時候不要亂擺動,喂,你長點腦袋好不好。”
“我腿好軟。”阮青蘿是陳述事實,她恨不得撲上去由牢頭小子將他拖上岸。
“乾善,你們沒事吧?”九叔那個方向總算有人出現,並且聽聲音像是女孩子。
牢頭小子叫乾善。阮青蘿來不及多想,一陣狂風吹來,木橋中間像是蕩起秋千,嚇得阮青蘿花容失色,不過現在她也沒有花容。
就在阮青蘿努力掌控自己的位置時,忽然一個趄趔,撲上也在掙紮的乾善,並且乾善還被她撲倒臥在木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