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丫頭莞爾一笑,動情地說:“果然還是我沒看錯人。”
阮青蘿抱著木材走到私塾裏麵,這幾天的努力讓私塾總算塵埃落定,雖然不大,可是很讓阮青蘿滿意,她要求不高,就像溟王說得對,她在山上找到自己的價值所在,至少她還算個有用的人。
酒丫頭跟著走進去,看了看私塾的四周,又熱情地問道:“你覺得還缺點什麼?”
“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就擔心到時候他們不肯拉下臉來跟你學識字。”酒丫頭憂慮地說:“你是不知道,龍溟山這些人都是風裏來雨裏去,一直都在江湖中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大家都是靠刀子吃飯,從來沒有想過學識字什麼的,這一次溟王突然下了這個命令,真是令我們大吃一驚,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不過後麵轉念一想,溟王這麼做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畢竟龍溟山現在也算太平,大家整日的無所事事,難免會弄出什麼事端,倒不如安排一些事情給他們,也好讓他們過一過文人的生活,充實充實自己。”
“還是酒丫頭明事理。”阮青蘿十分讚同地說道:“就好像之前吧,為了探子的事情弄得大家疑神疑鬼,這不是成心沒事找事嘛。”
“山上有探子,這一點我相信,因為我相信乾善。”酒丫頭認真地說:“不過我也相信你絕不是探子。”
“我當然不是探子。”阮青蘿肯定地說道。
酒丫頭猶豫地問道:“可是我聽花娘說,你心裏一直還是很掛念家中的老母親和嬌妻……”
阮青蘿心虛地避開酒丫頭的質問,沒想到酒丫頭還繼續說道:“不如這樣吧,由花娘出麵幫你向溟王求情,將老母親和嬌妻接到山上來,這樣你就不會擔心了。”
“啊?”阮青蘿傻了眼,連連地擺手搖頭,說道:“這,這不行,山上不是不能有第三個女人居住嘛,如果說我的嬌妻上山,那還不是被山上那些臭男人惦記著?”
酒丫頭咬著唇,吃味地說:“羅青,你對你妻子真是好。”
阮青蘿尷尬地笑道:“其實乾善對你也不錯,你怎麼就不好好考慮他呢。”
“乾善與我不過是兄妹之情。”酒丫頭嘟囔地說道:“兄妹之情跟男女之情是不一樣的,你難道不明白?”
阮青蘿穩住酒丫頭,慌張地安撫:“酒丫頭,我們暫時先不討論這件事情好不好?我覺得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們一直都是知己朋友,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羅青,其實……”酒丫頭還想再逼問,可是阮青蘿怕自己招架不住了,於是她腳底一抹油,隨口找了個借口趕緊地往外麵逃;這一逃正巧就撞到了沒穿上衣的乾善,臉貼著對方赤裸的胸膛,嚇得兩人都下意識地彈開。
“你……”阮青蘿本能地捂著臉,大罵一聲:“流氓,你也這麼流氓。”
“我?”乾善抿了抿嘴,無辜地說:“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
“但是也不能光著膀子到處晃悠吧,酒丫頭還在裏麵呢。”阮青蘿紅著臉背過去,氣急敗壞地說:“乾善,我告訴你,你是我在山上覺得唯一正常的男孩子,如果你也這麼流氓下去,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看看這小男人矯情成什麼樣了,乾善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無奈地說:“好好好,我馬上穿好,你別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這樣還不成嘛,但是你別弄得像個小媳婦兒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女孩子,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誰,誰是女孩子。”阮青蘿鼓著腮幫子轉身,等著乾善冷啐:“我是教你要講文明懂禮貌,不要隨隨便便脫了衣服還到處亂逛。”
“男孩子一向都是隨隨便便的。”
“我教你,你還有理了。”
為了不想聽阮青蘿婆婆媽媽下去,乾善唯有閉嘴保持沉默;見乾善不吭聲,阮青蘿更加來了精氣神,走過去指著教訓:“我說你能不能再有點男人氣概?”
“我,我怎麼沒有男人氣概了?”乾善攤開手,詫異地問;在乾善看來,相比身邊這個娘娘腔,他已經很有英雄氣概了嘛。
“那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酒丫頭?為什麼這麼久了也不向人家表白?”阮青蘿以為將酒丫頭的精力轉移到乾善身上,或許能減輕一點內疚,促成這兩個年輕人成一對,似乎她心裏更加好過一些,可是她卻忘了,事情是她一手弄砸的,現在兩個本來還有點機會的年輕人,就因為她的攪和,走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