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逸心頭一陣狂跳,如芒刺在背般毛骨悚然。
他看到陌生女人取出一支針筒,麻利地將針頭紮入囊酸蟲柔軟的腹部,“滋滋”地抽取著蠕蟲血液。
血是藍紫色的,怕是劇毒無比。
“咕吱,咕吱。”
被錘暈的囊酸蟲蠕動著肥胖的身體,醒轉過來,一邊鳴叫一邊臃腫地掙紮。
“可愛,你就這麼急著尋死嗎?那老娘如你所願吧。”
陌生女人抽滿了一筒蟲血,而後狠狠將囊酸蟲甩到地板上。
隨即她用力一跺腳踩下,“卟”地一聲就把它的腦袋踩扁,像是踩爆的軟柿子般,黏糊糊的蟲液濺射得滿地都是。
甚至有幾滴蟲液還濺到洪逸臉上,又糯又滑,讓他驚駭得尾椎骨都在顫抖。
這女人,好特麼凶殘成性,仿佛在她眼裏任何生命都視如草芥。
“大、大姑娘,凡事留一線,別做得太絕,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任何人我都會饒恕……但你不能,你不配稱之為人。”
陌生女人不屑一笑。
那笑容,參雜了刻骨銘心的仇恨、怨怒,以及報仇雪恨的快慰與宣泄。
下一刻,她舉起針筒,毫不留情地紮入洪逸的脖子裏。
針筒裏藍紫色的蟲血,汩汩地湧入到他的循環係統。
“唔——”
洪逸悶哼一聲,頓時感覺到自己脖子火燒般的劇痛,而且這股劇痛在瘋狂蔓延,衝向腦頂,衝向心髒。
那種無從招架的劇痛,比他掌心被匕首刺穿的還要劇烈十倍百倍,幾乎讓他難受到窒息。
他想要放聲痛吼,但脖子處的嗓子卻像是被蟲血腐蝕了一樣,他隻能發出嘶啞的低沉悶哼,根本就驚動不了鄰居。
“如何,舒服嗎?”
看著洪逸痛苦地張大著嘴巴,呼哧呼哧地低吼痙攣,陌生女人非常解恨地雙臂橫抱於胸前,一臉戲謔笑道:
“囊酸蟲雖是最低賤最低級的異蟲,但它的血卻特別有意思,會讓你的基因序列崩壞,不保人形,最後變成一灘爛泥……這種痛苦足以讓你生不如死,你現在一定很想死了一了百了吧?可我更喜歡你痛足三再死,不死得難看點就沒意思了,不是麼?”
陌生女人又取出一柄利刃,“噗”地一聲又把洪逸的另一隻手掌釘在地板上。
即便他痛得想滿地打滾,卻也因為雙手被釘住,難用翻身的動作來宣泄痛苦。
“好好享受吧,過些我再來給你收屍,再見,親愛的洪逸,記得在地獄裏詛咒我喲,哈哈哈哈——”
陌生女人快慰大笑,笑聲如惡魔咆哮般在洪逸腦海裏回蕩。
她滿意地離開,順手還把門關上。
偌大的房子裏,隻留下洪逸在折磨中喘氣,哀嚎。
他甚至不知道那個陌生女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的腦海裏隻有痛。
排山倒海的痛!
撕心裂肺的痛!
就好像身上每塊皮肉都被攪碎,然後全部丟進岩漿裏焚燒毀滅。
他甚至懷疑,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神經都要溶解掉。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
情況卻變得不一樣了。
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在這種劇痛下咬斷舌頭、神智崩潰了。
但洪逸卻逆向發展。
他不僅慢慢地適應了這種撕裂的痛楚,隱隱中還覺得溫溫癢癢的,像是渾身泡在溫泉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