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來,待在家裏比去安全區跟幾萬人紮堆舒服多了,就安心留在這吧別想著出去,出去了隻會死得更快。”
洪逸用剩下兩條觸須,從背包裏拉出五紮麵條、兩包銅鑼燒、兩袋黃豆、一盒紅薯幹,全部都丟到大媽的麵前。
“這些東西,就當做你們照顧過她的報酬,省著點吃,夠你們撐大半個月都綽綽有餘了……大半個月後,正府就算搜救效率再低,也應該會來支援這片區的。”
“就這?就這?我們家給她用了那麼多名貴的骨傷藥,還給她吃好喝好穿好,照料得無微不至,你就打算用這些東西打發掉我們家啊?”
大媽不滿意地掃了一眼地上的食物,她肥胖的老臉上習慣性地露出刁難別人、占人便宜的表情:
“凡事都要講道理對不對?我們家冒著大的風險救了她一條命,可見我們家的品德有多高尚、良心有多淳厚,夥子你藝高人膽大,食物絕對搜刮到一大堆,都塞滿了背包對不對?既然你不缺食物,何必分我們那麼少?把背包裏的食物全留給我們唄,你帶她走了以後再繼續找嘛,哎我,晶晶,你倒是幫我們話啊,我們家可沒虧待過你,把你當自家親閨女來養的!”
大媽似乎是選擇性失憶,忘了剛才自己是怎麼喝罵、嫌棄、侮辱魏如晶,她甚至忘了,當初救魏如晶的目的隻是單純地要挾恩圖報,讓其給殘疾兒子當媳婦罷了。
那白發大伯還算有幾分廉恥之心,似乎有些羞恥地勸道:
“老伴兒,你這樣子就過分了,他分給咱的食物已經很多了,你別獅子大開口啊……”
“我怎麼就獅子大開口了!他爬牆簡直跟蜘蛛一樣輕鬆,食物什麼的對他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剛剛他打開背包滿滿的都是各種包裝盒哩,他會缺食物才怪,我一看這夥子就知道他是樂於助人、古道熱腸的四好青年,他舍得花大量時間精力找晶晶,那肯定也舍得多送我們一點食物,是不是這個理?”
大媽懟完丈夫以後,又用理直氣壯的語氣對魏如晶尖聲道:
“晶晶啊,你倒是開個口句話嘛,你忘了大媽我對你有多好嗎……”
魏如晶吸了一口氣,霍然爆發道:
“你對我好?我怎麼通通不記得?我隻記得你對我六以來無時無刻的辱罵和抱怨,我髒,我臭,我賤,我沒手沒腳浪費糧食,我都淪落成這樣了,你還把我丟到你兒子的床上,任由他對我動手動腳,你們兩母子都是畜生!”
大媽僵硬在原地,氣急敗壞道:“你……你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記壞不記好,我家白救你了!”
那三十歲的殘疾肥胖男子則是默不吱聲,一臉糾結悔恨地看著魏如晶,不希望她走,更不希望她戳破他的惡心事。
唯獨大伯在撫掌歎息,他是真心想救人,想善待魏如晶,奈何他老伴著實是個極其惹人討厭的母夜叉,家裏的殘疾兒子也半輩子沒摸過女人的手,他也隻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魏如晶用通紅的眼睛望向大伯,語氣放緩放輕,微微一咬牙道:
“老伯……我隻謝你一個人,你是好人。”
老伯點了點頭,又是愧疚又是羞恥地閉上眼睛,不敢去麵對她的目光。
魏如晶伸手抓緊洪逸的觸須,這樣更有安全感,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