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堂哥。是我。”
許應耳熟的淡然回答慢慢傳入許成耳中,許成差點就哭出了聲。
楞了一下,許成也是急匆匆道:“這道人是鄭氏武館的餘孽,堂弟莫要手軟。”
許應其實並不知道鄭氏武館是什麼,隻是聽得莫要手軟四字,便應聲施法讓飛劍落下。
“噗!”
曾經築基成功時意氣風發的鄭長生就這麼突然地一命嗚呼了,也沒有什麼漫飛花昭示著他的死去,一切仿佛都那麼平淡。
而後許應便是走上前熟練地摸起了黑衣修士身上帶著的儲物袋,但看他從頭到尾都沒用過一件靈器的樣子,想必也隻是個窮鬼罷。
如此嫻熟的摸屍手法自然是許應在無生秘境當中費心費力練成的。
許成看見許應摸起了黑衣修士的儲物袋,哪裏還不明白這方才凶神惡煞的道人已被自家堂弟一劍殺了,頓時內心對許應的定位又是高了三分不止。
“堂弟當真神威啊!殺這等凶人居然隻要一劍,當真是我許府百年以來最大倚靠,遠勝多餘先祖當年啊!”
許成也是依舊如同二十多年前一般對著許應不吝誇道。
有趣的是在整個朝雲郡武林中,許成的諢號便是“山陰繡春刀”。
所謂繡春刀,也是有些故事的,有詩曰:春風拂麵微微笑,鏽刀一出恩怨消。這詩一是誇讚許成武功高超,二便是損他笑裏藏刀。
據某年春有位武林輩上門求教許成,言語中頗為不屑,而後許成微微一笑,隻拔了手中鏽刀,不到片刻那輩便人頭落地。
於是乎先是鏽春刀,傳著傳著便成了“繡春刀”。
至於那鏽刀早在多年前就壞了,原本也就是許應當年給他的一把加了些真氣符隸的普通鐵刀。
“堂兄,我父親呢?”
許應早就不算是當初那個少年了,也隻是輕輕拂了拂手示意許成別再誇自己了,淡淡問道。
“六叔多年以前就住在縣衙後頭的宅子裏了,也好專心處理公務。如今應當還是在縣衙吧。”
許成聞言也是立即回道。
許成話音剛落,還沒反應過來就不見了許應身影,唯有地上躺著那具黑衣修士屍體證明過許應方才來了簇。
自然不用多,許成也是趕緊吩咐了許府下人前來處理黑衣人以及許有生父子的屍體,同時也是招來許府其他一眾人處理此番事故的首尾事宜。
其中自然是對許用再三囑意,畢竟許應還不知道自己多了位弟弟。
......
山陰縣衙離得許府並不算遠,不用半炷香功夫,許應就一躍到了山陰縣衙。
縣衙裏頭其實很空曠,因為許府積威已久,整個山陰縣城現在也很少有什麼不開眼的敢明目壯膽地作奸犯科,就算是作奸犯科也會乖乖地處理好首尾,讓街坊四鄰挑不出任何毛病。
空空蕩蕩的縣衙院子也並沒有什麼差役值守,明威蕩蕩的衙門裏也是隻有幾個差役在看護著,許應起初也並沒有看到自己父親的身影。
許應當即神識一沉,掃了縣衙裏外,居然在縣衙後麵的院子裏發現自己父親許有才,隻不過有些......
迎麵看到的是一襲縣令服飾、頭戴綸帽的許有才,兩鬢雖然隱隱已見微白,但還是左手擁著一個二十左右年紀的水蛇腰侍妾,右手攏著另一個櫻桃嘴的年輕侍妾,吃著山南運來的漿果,飲著東海送來的瓊露,不是神仙卻又勝似神仙。
如此景象,許應自然不好貿然打擾,也就轉身折返回許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