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大人,東由郡今年的雨水今年可要給他們多降一些?這都十多年沒給它們降過一滴水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問話的自然是許應手底下施雲布雨的道人,不過許應依舊是有些不為所動,畢竟自己作為明廷的風雨司監,凡人死活與他何幹,隻顧明廷威風便是。
於是許應不假思索地就回絕了剛才那道饒提議,今年雲雨如何施布依舊按照明廷法度來。
所謂明廷法度自然是,凡間哪處地方的真尊祠香火供奉最多,哪處地方的雨便下得最多。
哪處地方開始信奉淫祠,哪處地方便要遭受持續多年的幹旱。
風雨司內安然得很,一眾底下道人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地在沙盤各處地方施雲布雨,一旁的許應也是無所事事地飲著仙茶,吃著仙果。
長生無憂,自是快活。
風雨司外,卻是先前那位給許應宣讀詔書的道人又是趕了過來,人還未到,笑聲卻是早一步傳來:
“許司監,可是近來有些無聊?”
許應心想,自己每除了吃瓜飲茶也確實沒什麼其他事情好幹的了,修煉是不可能修煉的,都長生了還修煉什麼?
許應便是開口道:
“武官,可是有什麼好事記起下官來了?”
當初那位宣讀詔書道人打扮模樣的仙人,便是明廷官,職位不大交遊卻是極廣,許應自然也是要客氣三分。
“哈哈,弼馬司的侯仙官也不知借了誰的膽子,竟然觸怒了真尊大人!
如今正被綁在斬仙台下,等候真尊大人發落。
許司監既然無事,那便和貧道一同去瞧瞧罷。”
話音剛落,這武官也是自顧自地往斬仙台方向飛去,許應自然趕緊起身抓起鎮璽一路跟上。
斬仙台是上明廷裏頭一座處置戴罪仙饒刑場。
整體上來講不算太大,許應也隻是聽過其大名,去還是第一次去。
不過想想,便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腥!
冷!
許應剛跟這武官飛到斬仙台所在的雲層,便是直觀地感覺到了這兩種不太美妙的氣息。
這腥自然不是江海裏的那種魚腥,而是濃濃的血腥氣,恐怕在這斬仙台上死去的仙人不在少數。
至於冷,則是一種有些類似於幽冥深淵裏頭那種寒冷,並不是單純的皮膚觸覺上的,而是一種觸及識海、靈魂深處的徹骨寒冷,這種冷就連法術都無法消融。
不過武官倒是習以為常,甚至還催著許應道:
“許司監,快些。
好像那弼馬司的侯仙官快要落斬了,這等新鮮事在明廷可是十多年才有一次。”
這話可把許應給嚇壞了。
十多年一次,人人又都是長生仙人。
那麼如果運氣不好那遲早也是要輪到許應自己的。
但是,許應如今也不過是個的風雨司司監,也擔心不到這等問題來,懷揣著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思,許應也是跟著武官一同往更裏邊的地方飛去。
此刻斬仙台裏頭圍聚的也都是平日裏許應也曾見過的一些仙官,看見武官帶著許應前來,也是互相打起了招呼。
許應這時候也是打量起了,被束縛在斬仙台上的那位侯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