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灰袍散修名喚:邢道榮。
或是收了築基丹的好處,許應每問他一個問題,他便是對答如流。
“你可知靈舟上人如今在何處?”
“的不過區區練氣修為,如何能知曉上人去向。”
“那你可知道禁令由來?”
“這……的要是知道了,也不至於在簇空等了半月功夫。”
“那你總有試過去邊境那邊看看罷。”
問到此處,許應已是隱隱有些慍怒,自己花了一枚築基丹的代價,結果這邢姓散修居然一問三不知。
若非顧忌周圍可能有城中金丹上人眼線,許應當場便想將這嬉皮笑臉的邢姓散修殺了,取回自己的築基丹來。
那邢姓散修聽到這話,倒是猶豫了一下。
而後,諾諾道:
“的倒是去過邊境一次,聽……
西郡那邊已經不是人待的地方了,好像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的修為淺,一雙法目看不到那般遠。”
許應聽完麵色凝重,看來大寧修真界當真發生了什麼大事。
凝神之際,那邢姓修士也是意識到自己給出的答案並未能讓這位築基前輩滿意,心中也是惶恐,當即又是補充道:
“稟前輩,的其實還知道一事。
聽……那些東西和以前寧朝那邊的黑光門有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黑光門?
這倒是條重要的線索。
既然這邢姓散修了不少東西,許應也便不再問他了。
估計就算再追著他逼問,也問不到什麼其他重要的東西了。
故而,許應徑直回了虎壽身旁。
夕陽西下,一抹殘陽散落於凱旋居窗門一角。
許應坐在虎壽身旁,眉頭緊皺,思索良久。
許應如今亦是九十有二,卻是在二十餘歲的時候便與黑光門結下了不解之緣。
那時,許應還隻有練氣期的修為。
確切地,許應還未出生前自家多餘老祖便是黑光門的弟子了。
黑光門與許應著實有緣。
然而有些地方許應著實弄不明白,或者總覺得不大妥當。
按理黑光門變故至如今也剛好滿了兩百年,就算有什麼隱患也該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黑山郡昔日五宗大戰時留下的滿目瘡痍,到現在也恢複了幾分元氣,馮三立師兄更是托人自雲山之上伐了好些雲木充作自家洞府門麵。
此處便是雲山靈機重又蘇醒的明證。
許應猜測此番事變,源頭應當不在黑山郡內。
那?
難道是三屍教死灰複燃?
不過許應隨即也把這種可能性給排除掉了,昔日洛京時候三屍教的骨幹便已經損耗殆盡,斷然沒有實力再去興風作浪。
就算他們尚有餘力,那也逃不出大寧五宗的法眼。
那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裏呢?
其實,昔日還有一樁事情。
那就是五大宗真人合力封印了黑光門鎮教煉屍“酆都君”於大寧某處。
此事許應也略有耳聞,卻是絲毫不會聯係到此事上去。
要知道昔日出手的可是五位元嬰期真人,真人手段焉能出錯?
就算出錯。
許應築基,會有那種腦回路去質疑真人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