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笑了笑,道:
“昔日你觀海叔祖還未閉關時,便領著我積累下了不少靈石,更遑論叔祖他老人家私下裏也曾給過我諸多好處。”
邊著,許應抬起了右手拍了拍許不凡肩膀,笑道:
“你子如今跟著我,那自然也是少不得好處的。待觀海叔祖出關,我再領你前去引薦,到時候我等既有血脈之親,又有同門之誼,好處自然大大的有啊!”
這話許不凡聽完卻是麵色一正,道:
“應叔把侄兒看成了什麼人,侄兒幫您辦事乃是本分,就像叔祖待您寬厚,亦是出於血濃於水之親。”
言外之意便是許應也會厚待於他,這話不假,許應確實也會如此。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走在隴南郡城的街道上。
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落魄武饒賣藝把式也是賞心悅目。
其實許應倚靠在窗沿,最關切的還是隱藏在人群中的一個個修士。
隴南郡城作為一郡之首,裏麵免不了會有諸多低階散修混雜其中,甚至於偶爾會有些金丹乃至元嬰期前輩混在裏麵。
許應也是十分注意自己真元禦使的尺寸,萬一運氣不好冒犯到了前輩可就不大妙了。
郡城之中有幾處明顯的修士聚集的地點,一處位於來福客棧所處的城南,另外幾處則是位於城東,不過大多是練氣期修士前去,許應估計這些地方層次不算太高,頂多是幾家秘店罷。
回過神來,許應又是抿了一口桌上的“碧玉春”,回味甘甜,久轉於舌尖,不過它卻隻是普通凡俗茶葉罷了。
“應叔,我尚有一事不明。您既然是要采買煉製法寶的寶物,何不在清河郡或是其他地方采買呢?偏偏要來白靈穀的地頭,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這話許應自己也想問,為何偏偏苦鬆師祖這麼看中自己,將宗門大計托付於自己?
不過許應還是出口道:
“我準備籌備的那件法寶用到妖獸材料頗多,隴南郡的四靈山脈又是出了名的妖獸多而雜,自然便要到這兒來找。
最重要的是宗門待我等不薄,怎能事事麻煩門中師長呢?”
事實上許應在返回山陰前,便是托了門中某位金丹長老替他留一下高階妖獸皮囊的消息,代價自然也是不菲。
不過這也絲毫不影響許應自己再去參加交易會采買一些煉製法寶的寶物。
能夠順便了解到些白靈穀的情況也是極好的。
二人邊著,來福客棧對麵一家典當行忽然飛出了一道白芒,築基以下的修士皆是瞧不見他的模樣。
許應與許不凡也是對視一笑。
此乃傳訊靈符,應當是對麵監視來福客棧的白靈穀弟子傳出的罷。
大寧五宗同氣連枝,自然不存在什麼齷齪勾當,就算是像來福客棧這般情報性質的外事機構,五宗也是心知肚明的。
無非是互相留意罷了,真正的暗地裏的算計誰又能分得清楚呢?
許應作為萬鬆門的弟子在大寧行走也是能省卻諸多麻煩的,就算是明目張膽地出自己此行目的,白靈穀的真人、上人又怎會在意一個築基弟子的手段呢?
修真界的規則永遠是那麼簡單,修為即真理。
修為低,哪怕手段、算計再多,終究還是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