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烏鴉幫主之前命令手下將街道一側商戶行人撇除幹淨的做法,自然也是引得城中其他幫派抑或勢力的關注。
若是他打贏了還好,權且算是烏鴉幫一次成功的圍剿活動。
但是如今他敗了。
整個人都被許應用神識衝擊得傻了。
自然也就得進入下一個步驟。
先是他烏鴉幫原本的教眾一哄而散,而後才是關係到許應、海大富兩人之後的命運。
如果將金銀城比作一處草原,許應他們是羊,那像烏鴉這般攢聚其中的龍虎境武修則要算作狼。
狼群的貪婪是無止休的,前腳烏鴉幫主剛死,後腳便會有新的野狼窺伺起肥羊來。
裴千正是其中之一。
他綽號“五眼金雕”,乃是金銀城東城區另一處幫派的頭目,亦然是之前在迷霧海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位殺了白靈穀金丹上饒龍虎境武修。
裴千穿著一襲金色雕羽大衣,鷹鉤鼻子,眼神淩厲。
不待許應二人喘氣的功夫,他便一把推過已然癡呆的絡腮胡大漢烏鴉,笑眯眯地走到了許應跟前,在他身後則是跟著好幾隊皂衣手下。
“閣下可是道友?”
他一開口便是一句混不吝的話,聽得許應有些發愣。
一般來講修士之間互相稱呼該是道友,武修之間稱呼則偶爾會叫一聲閣下,不過一般都是直呼其名的。
此話的意思,便是問許應可是迷霧海外來的修士。
許應還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海大富脫口道:“道友所言極是,我等正是迷霧海外來的。”
他又指了指許應,“這位許道友,可是大寧萬鬆門弟子。道友,莫要自誤!”
萬鬆門?
“哈哈!”裴千蔑視地瞥了海大富一眼,敞懷大笑,“你們還真是迷霧海外來的蠻子,竟不知我前些日子剛殺了個不長眼的白靈穀修士。
聽那白靈穀也是你們寧朝的大宗派,你覺著我裴千還會忌憚你們不成?”
話的同時,他背後的一眾皂衣手下皆是躍躍欲試,裴千身上亦然金光隱現,像是有柄神兵蓄勢待發一般。
海大富當然嚇得不輕,縮到一旁不再言語,他方才便有祭出心血,此時再要搏殺,與自尋死路又有何異?
許應默不作聲,
倒是身後的靈雀咿呀咿呀叫喚不停,仿佛在警告裴千一般。
僵持片刻,
許應緩緩開口道:“道友笑了,白靈穀豈能與我家萬鬆門相提並論?
道友是武修,應當知曉法相境界吧?我萬鬆門鎮宗之寶便有一件萬鬆牢籠,據是用百餘位法相境武修的血肉屍骸煉製而成的,道友莫非也想與之共煉不成?
何況道友既然聽過白靈穀、萬鬆門之名,那也應當知曉他家猛虎真人前不久剛死在東海的事,難道道友習練武道臻至龍虎境界,還能自詡強過元嬰修士嗎?”
許應接連叩問之下,這五眼金雕裴大幫主眼中也多了幾分忌憚神色。
作為金銀城預備的當家人選,有一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
迷霧海之所以能武道昌盛,並非是受益於蛻元迷霧,而是外頭那些練氣士們有意放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