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三大商行三令五申不準迷霧海內武修肆意踏出迷霧海外的緣故。
此外他沒有立即出手,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忌憚於許應方才的神識攻擊,他怕許應還有其他護身的底牌。
此刻驟然聽聞萬鬆門的名頭,心中愈發肯定幾分。
之前殺那個白靈穀金丹上饒時候,旁人看不出他的凶險,他自己作為當事人卻是感觸頗深。
比起武修,那些練氣士的手段可是詭異非常,令人防不勝防。
許應也是看出了他的難處,瞄了一眼不遠處還在流著哈喇子的絡腮大漢烏鴉,朝著靈雀點零頭。
咿呀一聲。
後者如同一道閃電撲殺過去,倏忽間便提著那烏鴉幫主的丟到了許應跟前。
那絡腮胡大漢烏鴉既已癡傻,自然沒得半點防護。
直接便是死了。
海大富吃驚於靈雀舉動,裴千更是兩眼放光。
此時,這具地上的屍體似乎便是破局的關鍵。
“許道友何意?”
裴千指了指地上的屍首問道。
“用這饒屍首,換我二人平安過路,可否?”
許應亦然伸手一指地上絡腮胡子的屍身。
買命?
裴千當即大笑道:“當然值得!
這烏鴉黑心得很,平日裏搜刮起底下人來也是吝嗇得緊,想必他身家應該不菲才是。不過我聽十年前他向金蟾商行的三當家進貢過一趟,倒是可惜了。”
為防他後悔,許應笑著打岔道:“十年老本換得我二人一路平安,道友又怎麼會虧呢?況且此人爛歸爛,總還有一副龍虎境界的武修屍首,就算把他屍首賣了,大抵也能賺上不少靈石,道友這樁買賣怎麼算都不會虧的。”
“也是,也是。”裴千示意攔路的皂衣手下讓開道,“真要大賺,還是交了許道友這位萬鬆門來的朋友。
這錢財哪有恩情重?道友,是也不是?”
邊著,他倒是上前一把攬過了許應肩膀。
言外之意,便是這次要過去不僅要拿烏鴉的家當,還得要許應的一個人情。
許應沒話,轉身看了一眼海大富。
後者連連點頭,全然沒有半點金丹期修士該有的威嚴。
許應也明白他怕是靠不住的,再又權衡一二,隻得悻然道:“也罷,既然相逢亦算緣分。他日若是力所能及,貧道自然會去幫忙。”
一來他不大清楚這裴千底細,二來自己要是動手損耗定然不會,還不如就此承下一個人情,以後再行處置為妙。
裴千聞言,心頭暗自一喜。
當即,他衝著底下皂衣嘍囉們喊道:“快些去將那些刁民趕了,好給許道友讓開條道來。莫要擾了許道友行程!”
話裏話外,竟是半點不提及一聲海大富。
武修之道便是如此,尊榮卑賤盡數決於自身手段。
方才鬥法之時,裴千就在一旁觀看,自然不會對海大富有半點在意。
實情雖如此,
但許應依舊是轉頭招呼了海大富一聲,與他重又踏上了北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