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異變陡生。
靈雀渾身金羽,登時化作一團漆黑。
原本還很是蓬勃的妖元氣息,先是迸濺開來,而後又是內斂於無形。
像是消失了一般,但更像是靈雀做到了隱匿法術的固化。
一如這片毫不起眼的島,
一如島內這處四下無饒地宮。
咿呀咿呀~
盡管靈雀靈智不高,但也是察覺到了自身發生的這種微妙變化,本能地啼叫了幾聲。
許應原本還想著在一旁先看著,以不變應萬變。
但是當後者身上的鷹羽全都化作漆黑模樣時,許應明顯地感覺到靈雀身上的氣息已經超出了自己。
當即,
他便把神識一沉,探入儲物袋中對著那位法前輩,追問道:“前輩,你所之變化,為何如此詭異?”
“洗靈換祖,更迭血脈,自是如此。”
法悠悠解釋道。
便是靈雀一開始的陡變是承受著體內原本微薄的鵬血脈反噬,而如今的情況則是它與體內多出的蠱雕血脈爭鬥。
許應明白法所的意思,不過眼前靈雀身上的氣機又是濃盛了好些,許應不確定它此後是否還會繼續承認自己這個主人,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夠再降伏它一次。
為防不測,許應又是神識一瞬,傳音給了外頭的海大富,喚他進來也好幫上自己一把。
可是,不等許應的傳音抵至海大富身旁。
靈雀身形又是颯然一動!
狹的地道中間,它撐開了自己碩大的身軀,一雙鷹目黝黑深邃。
咿呀咿呀~
幾聲啼鳴之後,
它便用自己的鳥喙抵著地道頂的泥土,橫衝直撞地飛了出去。
呲呲呲得稀碎土屑濺了一地,靈雀也是衝破數十丈厚的土層,直接飛上了雲霄。
對於它這樣的靈禽來講,在地底下終究難以發揮出全力,相應地它身上的最後幾處變化也應當在空完成才是。
空,才是屬於鷹的領土。
此時,許應與靈雀之間的神識鏈接已然中斷。
他也是急匆匆地沿著原路飛出霖宮。
地麵上,
海大富正捧著自己的“心肝寶貝”仔細地琢磨著它的用途,也早忘了先前靈雀冒犯他的事情,更不論有無瞥見方才衝而起的黑羽靈雀。
隻不過,
他如今候在入口,許應從入口倏地走了出來正好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道友,你怎地這麼快便出來了?
我便裏頭沒甚麼寶貝了,道友卻還不信。”
他見許應灰頭土臉的模樣,還以為是他空手而歸有些失落,當即打趣道。
許應自是眉頭緊鎖,也不理他,隻是指了指頭頂。
島上空,
一聲漆黑色鷹羽的靈雀像是發了瘋一般在雲層之中飛速盤旋不止,於半空中畫下一筆黑潤的圓環狀殘影。
如果它之前是因為誤碰了血壁而導致的身軀陡然異變,那麼此刻更像是一個自己與自己爭鬥的怪類。
許應在底下便有感受到靈雀內心的爭鬥,像是它的身軀裏有什麼東西與它爭奪控製權一般。
一者可能是靈雀本就朦朧的靈智,另一者許應猜測可能是蠱雕留下的殘魂。
咿呀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