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許應轉身,
迎麵而來的便是多如潮水般的琳琅術法。
冰棱、火彈、土雹、風刃等等法術一股子向著許應擲了過來。
許應也是有些騎虎難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依照許應以往的習慣,是不大願意做這等出頭之事的,他一向喜歡先行藏拙,而後再做爭鬥。
但是此番情況,顯然不能讓許應再次如願。
一來,是許應自己對這方外海的情況不甚了解,無形之中給自己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二來,許應自己的修為愈發得高了起來,遇到的敵手也同樣是更加厲害的人物。
金丹之中少有魯莽之輩,自然也不會輕易讓人撿漏了去。
既如此,許應也是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手中雲龍圖奪路而出,懸於半空。
腰間儲物袋一疊疊早已備好的攻擊符籙乘勢湧出,附於一手。
許應自己也是禦空在祭壇不遠處的半空,他瞪了那些金丹散修一眼,而後沉聲叱問道:“諸位真心要與我動手嗎?我等可是無冤無仇的?”
那些金丹散修聞言也是愣神一下,有的不為所動,有的卻是隱有收手之意。
許應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
卻是倏地祭出了幾件慣用的寶物。
雲龍圖不斷噴湧起白茫茫的真元法霧,雲霧升騰將這祭壇四周景況漸漸籠罩了起來。
冰藍幡原本是許應築基期常用的靈器,如今到了金丹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不過許應進入無涯洞之前特地耗費了功夫將其用心改造了一番,與許應築基期另一件趁手靈器血河印一道重新煉製。
揉煉成了一件新的厲害靈器“嘉木印”,已是隱約接近於靈寶層次,很大程度上彌補了許應自身攻擊手段的缺乏。
嘉木印通體冰藍,冒著白光,觀其模樣應當是喚作“冰藍印”為妙,但是兩件靈器此前都是許應取自嘉木道人洞府,所以許應將它取名“嘉木印”。
雲龍圖一旁懸著的便是嘉木印。
另一側則是許應許久未用的萬化葫蘆。
萬化葫蘆在許應心中的地位一向是不低的,而且它好幾次救過許應性命,如此危難情況,自然也得將它祭煉出來充作防護為妙。
萬化葫蘆既名萬化,葫身所冒的真元芒色也是飄忽不定的,一般多為青芒。
此時萬化葫蘆卻是渾身黑芒大綻,放出一頂碩大的護罩擴了出去,觸及一眾金丹散修所使的雜亂法術,無聲無息之間便輕易將其湮滅於無形之鄭
許應舒了一口氣。
祭壇四周的那些金丹期散修卻是分外驚詫。
尤其是那個慫恿了別人一道圍攻許應的棕熊上人,此時他的臉上早已是冷汗連連,麵色略顯蒼白。
“這人手段如此撩,必定是守界心腹!諸位既然已經出手,若是讓他活著出去,我等日後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棕熊上人厲聲道。
許應自身青芒大綻,身前一白一藍一黑三件寶物護身。
白的是他本命法寶雲龍圖,不斷噴湧白霧真元,改變四周景況,好教許應尋到破局之機。
藍的是嘉木印,許應身上為數不多的攻擊手段。
黑的則是萬化葫蘆,護身手段非同一般。
許應自身的神識也是遠超於一般金丹修士隔著老遠,便是聽到了棕熊上人慫恿的話。
當即,
他又是沉聲一喝,“貧道與你們無冤無仇,寶物之爭何必決出生死?”
十多個金丹修士之中,已經有人開始動容了。
許應又是取出那座殘缺的記載著蠱雕信息的道碑,將它從儲物袋裏甩了出來丟到跟前,補充道:“再了,此物,貧道也不稀罕!
若是諸位並無殺意,我轉身離去亦無不可。”
動容的金丹散修愈發多了起來,但貪念上頭的金丹散修也不乏多了起來。
修士取決於功法或是一路修煉的經曆,總有百般模樣,或是理性克製,或是貪得無厭,或是投機取巧,或是智珠在握。
棕熊上人便是屬於貪得無厭的那種。
“諸位可看見了?這人身上可有不少的好東西!”棕熊上人大吼。
一旁白象宗的那位領頭金丹上人卻是搖了搖頭,“唉……此事與貧道無關,這座道碑之事,貧道也不想再摻和了。”
罷,他便是禦空離去。
其他人也沒有攔,少個競爭對手總歸是好的。
白象宗這位金丹修士喚作“白慈上人”,他帶的幾個築基期修士都是自家親傳弟子,正如許應所,奪寶之事不必決出生死,他也是被這番話觸動了。
原本他心想無涯洞出世是場機緣,自然得帶著自家弟子一並參與為妙。
不料出師未捷,自己門下的兩個築基弟子便是折在這片島嶼之上,不免心中有些戚戚。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逃避。
白慈上人之後,又有幾個金丹散修萌生退意,二話沒便是一道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