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麵道兵沒有再起來。
整個隊伍重新恢複了寧靜。
不過,
人數卻是少了許多。
原本浩浩蕩蕩七百餘饒隊伍,如今隻剩下三四百人,其中築基期的散修幾乎死去了大半。
詭異的是整座無涯主殿的雲麵上,似乎附有吞噬的陣法,那些個死去散修留下來的儲物袋和屍首盡數被雲層吞沒下去,絲毫沒給其他人留下半點好處。
不少散修開始抱怨起來。
一是自己拚死拚活竟然沒有半點收獲,二是這領頭的三個散修好像將他們帶入了一條死路。
無缺上人對著一眾散修道:“諸位,此處不宜久留,向下一處宮殿行去如何?”
下一處?
這一處宮殿都快險些沒命了,還要去下一處宮殿繼續送死不成?
當即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白河、血鳩、無缺三人也不攔著,任憑那些想要撤離的散修離去,原本三四百饒隊伍又是打了個折扣。
如今已然沒了各個隊列的區分,尚且能留在這的都是些金丹期實力的散修,攏共加起來有一百有餘,但隨便拉出一個在方外海上都能攪動一番風雲。
隊伍裏最後剩下的三個築基期散修頓時顯得突兀無比。
兩人皆是跟著自家金丹期師長一道來的,剩下一人卻像是個單獨的散修,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依仗讓他自信留在隊伍裏頭。
眼瞅著人員變動得差不多了,血鳩上人也是大聲催促著他們一道繼續走下去。
“斯人已逝,諸位好自節哀。前頭倒還有不少的寶物在候著我等,不若且先放下,繼續前行,如何?”
眾人懷著悲痛的心情,重新振作一番也就繼續跟在後頭朝西飛去了。
許應此時受到了三個領頭的散修關注,被安排在了隊伍的前列,此時的俘虜隊伍早已散開,或是將功贖罪重歸隊伍,或是身死道消一切灰灰。
“獬豸前輩,這後一站的宮殿,你可清楚底細?”許應傳音問道。
獬豸不語。
就在許應失望之際,他又是傳音道:“之前火行宮的位置就與我記憶中有所差異,若是錯了,你可別怪我!
‘火行宮’後頭是‘土行宮’,有些類似於你家萬鬆門裏的百草穀,無涯宗以土係術法著稱於方外海修真界,‘土行宮’應當是僅次於主殿的地方罷,你大可讓身旁那些傻修士先去探探究竟。
按理來,你等既然選了偏殿的這條路,那第一次撞見的宮殿應當是‘金行宮’才是,如今倒是有些奇了怪了。”
許應回道:“那依前輩所見,這無涯宗的洞內究竟出了何種變故,怎地愈走下去,愈發覺著這不大像座仙家寶地,反倒有幾分鬼蜮模樣?”
獬豸凝滯了半炷香,道:“無涯老祖老早就有化神期的境界,應當是在想法子飛升外,好教日後境界還能有所提升。須知道此界之中,化神期已經算是極限了。
但飛升之途早在不知多久以前就被某位甚至於某幾位大能出手阻斷了。
無涯宗煉製如此詭異的道兵,又將洞搗鼓成如今的鬼樣,不是無涯老祖自己瘋了,亂糊一通。便是被大能懲戒,闔宗遭了大難。
洞之內無有輪回,亡魂不消,累於仙府,長此以往成就了如今的鬼蜮模樣。
當然,這都是我依據你肉眼所見推論而出,確信與否還要看你自己。”
許應又是連聲謝過。
至如今,對於整個無涯洞的情況,他才算有了大體的了解,甚至相較於身旁那些方外海本土出身的散修,許應可能還要知道得更多。
這大概就是修為決定眼界,或者一朝奇遇受益終生的典例。
但是許應也沒有全信獬豸的話。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獬豸包括之前的誠在黑石裏頭待得年數少也有萬年之上。
無涯宗也是消跡於萬餘年以前,時間上還算對得上,但本能地許應覺著這黑石裏的古獸魂魄的年歲可能比無涯宗要久。
它們是無涯宗消亡的見證者,甚至於可能是幕後的主導者。
……
整個隊伍又是行了四五炷香的時間。
果不其然,
前頭又是忽而冒出了一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