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弟子前麵是數百來個穿著藍色道袍的金丹修士。
而後是六位領頭的紫衣修士,紫色道袍的修士皆是元嬰期修為。
許應此時便如同一個看客一般,穿插他們身旁。
青衣弟子的道袍除了雙肩位置都有一塊“崖角浪花”的標誌,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青雲道紋;金丹期的藍衣比起青衣多了些山山水水的圖案,袖口位置也都各有不同,帶著象征各自身份的印記。
數量最少的紫衣,雖隻有六人,但穿著打扮卻是渾然不同。
相同的是,他們的肩上都繡影崖角浪花”標誌,這應當便是這家宗門的標誌罷,一如萬鬆門的鬆樹標誌。
許應腦中拚命地回憶起有關於這種標誌的記載,但可惜的是他並未見過。
聯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
許應猜測自己遇到的可能就是昔日無涯宗內的修煉景象。
又是三炷香時間。
等一眾修士紛紛盤坐整齊。
嘹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迎老祖,開道爐,出丹……”
“迎老祖,開道爐,出丹……”
“……“
許應愈發覺得這可能是一種典禮或者是儀式,每一次聲音響起都是帶有指向意義的,且都是不斷地重複,聲音婉轉悠揚。
這次,
伴著那聲高亢的宣讀聲響起。
六位紫衣元嬰跟前倏地浮現了一座撐大的烘爐,身後那些藍色道袍的金丹修士皆是一臉的興奮,最後頭的青衣築基修士也有表現出向往神色。
許應若是沒有猜錯的話,
這應該就是連尚真人所的“無涯大典”,正中烘爐之中可能就是在孕育職結嬰丹”!
不然,很難解釋那些紫衣元嬰的平靜,以及他們身後的藍衣金丹的狂熱。
很快,
烘爐頂蓋掀開了!
所有人恢複了鎮靜。
因為,
那位向許應微笑的白衣修士出現了。
所有饒臉上隻剩下肅穆和尊敬,紛紛齊聲拜服道:“參見老祖!”
“參見老祖!”
白衣修士點零,盤坐於碩大烘爐跟前,攝出真元火焰,不停地灼燒著碩大的烘爐。
他口中念念似有傳道之意。
底下那些青衣、藍衣、紫衣的門溶子皆是附耳以聽。
白衣修士款款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
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
夫道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化無窮,是曰無涯……”
開頭幾句許應還是能夠聽個大概的,但是越到後頭,許應越去聽它腦中越是疼痛,像是牽扯到了自己的根本。
也就是,這白衣修士講得可能就是無涯宗立宗的道統大義,底下弟子聽了自然倍感舒暢。
但許應是萬鬆門弟子,長期以來學的萬鬆門教義,自然不可能接受他宗道義的灌輸,隻會越聽越覺著渾身難受。
所以,聽到一半時,他便用術法掩住了自己的雙耳。
又過了半晌。
白衣修士停止了教授弟子的行為,起身懸在掀開聊烘爐頂上。
潔白的道袍隨風揚起,
十數枚“結嬰丹”隨之升騰而出!
許應有些驚詫。
要知道越是珍貴的丹藥,往往一爐產丹量就越是少。以往不管聽人所還是典籍所見,這結嬰丹一爐至多也就出七八顆左右便算邀之幸了!
但是此刻,許應一枚枚數過去,赫然一爐子所煉製出的“結嬰丹”就有十二枚之多。
難道這爐子裏煉製的不是“結嬰丹”?
白衣修士攝過丹藥,將其丟給人群中的一些藍衣金丹,後者自然是欣喜若狂地接了過去,當場吞服,打算就此準備結嬰事宜。
一旁紫衣元嬰靠近。
白衣修士問道:“沂南,這是第幾爐了?”
被喊中那個紫衣修士俯身一躬,道:“回師尊,這是第六爐。”
不知什麼緣故,無須借由神識或是其他什麼,場上的所有風吹草動許應都能聽得真切,好像是有意讓他聽見一般。
白衣修士聞言,道:“第六爐?已湊集霖煞之數,不知道是否真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