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有些陰沉,
哪怕是整片無涯宗中域的駐地都籠罩在一片不知名的護宗大陣之中,但依稀也能瞧見外頭吃層疊的陰雲。
駐地內,
七人注目而視。
無涯老祖與自家元嬰期的徒弟對峙著。
許應這頭,
兩個原本沒把許應放在心上的元嬰真人,如今倒是以另一種眼光重新開始審視起許應來。
靈隱真人有些討好地解釋道:“許師侄,可是得了那位前輩垂青?之前貧道所言純粹是胡言亂言,勿要放在心上。我靈隱與你家萬鬆門一些道友可是熟絡得很,決計是不會輕易丟下許師侄的!”
許應明白靈隱真人能出這番話,純粹是看在無涯老祖的麵子上。
估摸連他都看不太懂為何一介化神期修士要與自己一個的金丹修士攪和在一起,但事實是他們三人要想活命,希望便全寄托在了無涯老祖身上。
所幸同為一宗修士,這三個紫衣元嬰好像對自家老祖有不的怨言。
若是沆瀣一氣,反倒讓他們三人少了許多生路。
哪怕靈隱真人態度溫和,許應也對他提不起好感,但要怨恨倒也不至於。
修真界中遵循了一定的強者法則,靈隱真人以許應為代價換取活命機會這種做法,設身處地來,許應也會如此去做。
弱者本身是沒有選擇權的。
連尚真人也是一改之前的清高形象,拖著重贍身子,湊近道:“友若真與那位白衣前輩有所瓜葛,不若在前輩麵前替我二人美言一二。”
著,他便遞給了許應一枚青玉瓶。
許應打開一瞧,細細一品,赫然是一枚對於金丹修士來價值連城的“結嬰丹”!
這種情況,
許應若是不領此物,反倒是惡了這位連尚真人。
當即,他便收下裝著結嬰丹的青玉瓶,笑道:“晚輩謝過真人厚賜。”
連尚真茹零頭,叮囑道:“友莫要忘了,事成之後另有答謝。”
事實上,連尚真人語氣之中儼然已經把靈隱與自己放到了統一位置,這也是方外海五位元嬰修士的保身之道,雖在內他們互有嫌隙,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無涯宗駐地內,還是要互為援手最是妥帖。
因而,靈隱真人那份買命費,也是算在那枚結嬰丹裏的。
這一點,許應心裏清楚。
所以他不會無敦得罪兩位元嬰真人,哪怕他們此時也處在命懸一線的境地。
……
另一邊,
無涯老祖與自家三個弟子冷冷相對。
但他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令其餘三人渾身覺著不舒服。
過了許久,之前出言頂撞無涯老祖的那位喚作“定北”的紫衣元嬰終於按捺不住,質問道:“老東西?你還這般盯著我等師兄弟幹嘛?
昔日受的罪可都已經還了?”
兩人不語,但是眼神已經表明了他倆的立場。
他們也想弄清楚昔日發生的事情。
昔日也就是當初無涯大典時候,整個無涯宗闔宗遭遇莫名大難。
無涯老祖笑了笑,出了一句令他們三人全都難以接受的話,“唉……爾等與我皆已經死去多時,又何必互相埋怨呢?”
死去多時!
這四個猶如晴霹靂一樣打在了他們心頭。
他們自從恢複意識起,本能地便覺著自己等人應該是肉身被那位存在毀掉,元嬰僥幸存活。
所以,他們努力地尋找活人奪舍。
自從定北成功奪舍蠻牛真饒那一刻,他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也就是他自己沒有死,隻是肉身被毀掉了。
但現在,
自家師尊一臉鎮定地告訴他們,他們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讓這幾個紫衣元嬰如何能夠接受?
當即,
便是反駁道:“師尊莫要開玩笑!那位大人修為參玄,早已是無關乎悲喜,無關乎善惡的存在。
更何況當初是師尊你勾連那些意圖顛覆的化神前輩,那位大人放過我們一馬也是情有可原!”
他們努力地給自己僥幸活命尋找理由!
但是,
“嘿嘿!”無涯老祖自嘲一聲,“你們真以為,他會輕易放過我們無涯宗?你們能恢複意識,包括貧道能恢複意識,皆是因為在那位前輩看來,死不過是最仁慈的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