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語。
許應態度懇切,再次問道:“四位前輩可有何良策?教教弟子。”
按理來講這四名紫衣元嬰作為無涯老祖的弟子,許應這般唐突的問話屬於是自投羅網,但事實上之前幾人就有嫌隙,定北真人甚至當麵嗬斥無涯老祖。
所以,許應覺著他們也是想要掙脫無涯老祖的一類人。
敵饒敵人便是朋友,所以許應鬥膽一問。
許應再三詢問,紫衣元嬰之中年紀最大的那位“丹東真人”也是鬆了口,道:“師尊留你,是因為你是萬鬆前輩的門溶子。於他而言,你是一枚信子,你能求活的機會也在這一身份上。”
許應不解,繼續問道:“還請前輩詳。”
定北真人性急,譏笑道:“我師兄他仁厚,方才與你了這些廢話。你當這世間真有白吃的飯食嗎?”
許應黯然,低下了頭。
丹東真人笑了一笑,拂手道:“師弟勿要如此。合則兩利,我等脫身的機會不定便也寄托在這位修士身上。
你且聽著,我無涯宗立宗之時便有宗意,喚作‘道海無涯,苦覓良舟’。
師尊他覺著我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是非道,是生不如死,是再無機會尋覓大道的絕境!所以師尊他想做一番驚動地的事,好教那位大人知道,自己尚有三分火氣,非是任人拿捏的螻蟻。
但對於我等來講,修士苦苦修行不就是為了長生嗎?如今雖是失去了繼續修煉的可能,但也變相地成了一種長生的形態,故而我等願意繼續維持這種狀態。
便拿西岐神道來,我等現在就算是握有了那位大人手裏一部分的權柄,雖是受他控製,卻也算是另類的得到長生罷,此中得失自有計較,非是一言一語可以權衡。”
一直沉默不言的沂南真人站出來道:“你隻要答應聯係到你家化神祖師,我等師兄弟幾人便想辦法助你暫時脫困!”
對於他們來,唯一能夠忤逆自家師尊的辦法,可能也是在另外一個化神修士身上。
能夠對付化神的,要麼是同階化神修士,要麼就是化神之上還要更加厲害的人物,後者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不可能聯係得上。
自然地,許應就成了其中的關鍵。
這種可不好直接答應,他猶豫一下,悻然道:“若是祖師無礙,弟子自會稟明緣由。”
沂南真人也是知曉低階弟子的難處,隨即退讓一步,道:“盡量將緣由清楚罷,若是可以,你也可稍稍覲言幾句。”
著,他便遞給了許應一張“萬裏乾坤符”。
這符籙很是珍貴,一般元嬰修士都拿它保命,許應哪裏敢輕易手下,推辭道:“前輩還是收回去罷,這符籙實在太過珍貴,弟子怕是消受不起。”
沂南真人笑了笑,“此物便是我等幾人給你尋的機會,你若不用他,憑借師尊的智慧,難道還要靠著我等去哄騙他不成?如此無非是自尋死路而已。”
許應無奈,隻得收下。
隨即,在幾人見證下,運起丹田真元注入“萬裏乾坤符”裏頭。
唰的一聲,
便是從原地消失了。
……
大寧,西郡。
許應身上的淡藍色道袍碎成了一塊又一塊,所幸儲物袋沒有損壞。
摔落到地上之後,他便立馬從儲物袋裏給自己換上了一身新的道袍,依舊是淡藍顏色。
萬裏乾坤符畢竟是元嬰修士用得保命手段,自己貿然施展總歸是有些反噬的。
不過這效用確實沒話,
符籙一用完他便跨越了整個乾朝地界,從大商抵達了大寧西陲。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色的土壤,百裏內荒無人煙。
這也是那頭元嬰煉屍荼毒下來的結果。
“唉。”許應歎了一口氣。
自己算是被那四個紫衣元嬰坑了。
不經無涯老祖允許,擅自用了萬裏乾坤符逃脫,怎麼著也算是將他得罪死了。
偏偏自己要是什麼事情不做,等無涯老祖事成之後回頭清算自己,自己一個金丹修士又怎麼能從化神修士底下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