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距離極西之地數千裏外,許應也在禦使著雲龍圖飛快地駛來。
許應雖然隻是一個金丹期修士,
但卻完整地參與了這場化神修士間發生的大事,盡管隻是充當一個類似傳話筒作用的工具人。
萬鬆祖師和許應一道出發,但二者遁速相差太多,以至於萬鬆祖師趕到時,許應還隔這極西之地有數千多裏的距離。
苦鬆真人沒有來,上次東海鬥法之時,他便幾近油盡燈枯,此次若是再出行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倒不如留在萬鬆門主持大事。
正是因為苦鬆這人這般元嬰戰力未有同行,萬鬆祖師也就沒必要放下遁速專程等許應趕上,倒不如二人分頭趕到來得時效。
……
極西之地。
西岐劍上真被萬鬆祖師踩著轟然墜地!
但依照一個化神期修士的肉身強度來,這點傷害至多讓他受傷罷了。
等到萬鬆祖師離了他身旁,這位西岐來的化神修士也是吐了口血,搖搖欲墜地從土坑了爬了起來,模樣很是狼狽。
萬鬆祖師的情況也很是奇怪。
如果一開始許應見他離去的時候,是萬鬆祖師上半截的身子坐在鬆尊肩上,那麼如今二者已是融為了一體。
人族修士與地靈相融,這大概是頭一遭。
或許,昔日九淵島修真界那位黑白真人便是抱著這種打算,可惜失敗了。
但,萬鬆祖師做到了!
上半截是人形,下半截是由古靈木組成的軀體。
極西之地方圓不過千裏,此時卻是聚集了三州來的四位化神上真。
氛圍不禁有些凝重,
四周遍地的綠草也是低矮著身子,絲毫不敢有一點亂動。
劍上真從西岐州帶來的修士,以及在當地新收服的數萬劍奴,如今皆是化成一具具屍骨安安靜靜地躺在極西之地四麵八方的陣眼位置。
無涯老祖底下的五方元嬰各自接了任務,撤徒了大商各地,似乎在準備些什麼,靈隱真人也在其鄭
嵩玄上真姍姍來遲,臉上掛滿著怒意。
他先是拱手對著萬鬆祖師道謝一聲,而後便是指著嵌在地上的西岐劍上真,怒罵道:“你就這點本事兒,也想學人飛升?”
後者剛剛從土坑裏爬出來,渾身滲血,顯然也是擅不輕。
聞言,當即身子一震,恢複了一派高人模樣,低語道:“成王敗寇,莫要多言。”
“嗬嗬!”嵩玄上真蔑笑,“成王敗寇?你算什麼東西?左右不過是西岐混不下去了,來我南溟州放肆,既無通之法,又無飛升之能,強裝作無所不能的老前輩,又有何益?”
西岐來的劍上真聽到這般侮辱之言,也是怒急,連忙道:“遊仙殿的幾位道友與我,此界飛升第一缺出自南溟州。
這不,貧道也就來碰碰運氣!不定就輪到貧道我了!”
嵩玄上真沒有繼續話,隻是左手微微一轉,一道淡藍色水幕術法登時憑空湧出,照在劍上真麵前。
他鄭聲問道:“你且照照看,就你這幅樣子,飛升這等事情輪得到你頭上嗎?”
水幕中,
劍上真渾身上下基本沒有一塊白淨的地方,骨頭凸出了幾根,疤痕遍身,青紅可見。
但他還是強行辯道:“那如何不可能是我?方才要不是你們攔我,貧道早就飛升了!我看那道祖就是中意貧道這等人,就願意讓我這等神道修士飛升,也是猶未可知之事……”
話音未落,萬鬆祖師就將他揭穿了,笑道:“貧道方才那一擊,與三萬丈高空的罡風威力差不了多少,你如此輕易便被打落下去,莫道祖中意你,便是中意你,你也辦不到隻身一人飛升!”
劍上真漲紅了臉。
無涯老祖也是湊近過來,道:“你瞧瞧,可有哪位道友,覺得你這趟能夠飛升成功的?”
劍上真的臉色愈發漲紅。
嵩玄上真瞥見無涯老祖過來,當即轉移了矛頭,對後者逼問道:“道友如此糾纏於我大商境內,到底意欲何為?我觀道友舉止算不得癲狂,又與劍道友這般愚笨之人不同,道友究竟意欲何為?”
劍上真原本已是稍稍走遠一些,驟聞他人拿自己對比,又是憋紅了臉,但偏偏此刻真元散亂,非是動手的好時機。
“我向嵩玄道友借地,道友不肯,那便隻好自取。此刻不論嵩玄道友將我如何,皆是無濟於事!”無涯老祖款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