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仙葫島時候的景象。
那個與眾不同的地靈童子。
至少在仙葫島,許應得到的收獲是遠超於付出的,比如他如今的一身修為就是取自仙葫島上所得的《自在天青冥真錄》。
想到此處,許應眼前一亮。
手中真元攢動,露出了獨屬於《青冥真錄》上修煉出的青冥真元。
之前好些化神修士在場,許應丹田緊鎖,半步不敢亂動。
如今卻是不同。
青冥真元可能是唯一聯係自己與那位道祖的媒介,自然得要好好珍惜。
他本能地不相信底下那位異獸出身的日神,若是它真能成事,也不至於數萬年來都被困在地底,而不複再見天日。
而且,許應所修行的功法源頭便是道祖,相當於自己一身修為係在了道祖門下。
或許從一開始,對於他和一眾修士來說便已經被綁在了道祖這條船上,根本沒得其他選擇。
這也是道祖有恃無恐的原因。
如此一想,他心底對於無涯老祖莫名舉動的疑惑更甚了一籌,到底是什麼催生了他如今魚死網破的念頭?
對於道祖放任前者肆意妄為的舉動也愈發困惑。
許應雙手象征著青冥真元的青芒不停爍動,修士因為功夫的不同所用出的真元也是因人而異的,但卻有各自靈根或者功法的特質。
如今許應手中的真元就是以青白色調為主,偶有摻雜些褐色光澤。
這便是說許應是水、木、土三係靈根,使出這三係術法威力會更甚一籌,五行相生相克許應也能用處其他係的術法,隻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許應所修行的青冥真元引來的道祖的關注!
後者也是哈哈大笑,他似乎明白了無涯老祖的算計,大笑道:“原來如此,我說你這人怎地突然大膽起來!”
頭頂,
道祖偉岸的身影忽而一晃,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僅此晃動的瞬間,他便從天而降貼到日神邊上低語幾聲,而後又一瞬回到了半空。
道祖說了什麼?
沒人知道。
但是後者嗚咽聲愈發陡峭,像是有些驚懼。
許應來不及反應,
又一刻隻見一道白芒劃入他的心口。
道祖之聲傳蕩於天地之間。
“仙葫一島立於南溟一隅,萬載來惠及無數後輩修士,此謂因果,亦然也是貧道心之惻隱。
那喚作‘無涯’的小修士欲以因果之數報我滅宗之仇,竊以為可也。貧道亦要助他成事,今日便送這位小友出界,好看看這大千世界究竟有幾人能夠奈我之何?”
說罷,
白芒已是遍及許應周身,許應整個人發光發亮!
但他內心卻是狂喜的,他的丹田之中真元暴漲,金丹中期、金丹後期、金丹圓滿!
一眨眼就觸及了結嬰的門檻!
就在思量如何結嬰的時候,丹田之中又像有一隻無形大手推動者,硬生生將原本已經愈發凝實的金丹剝了開來,漏出了一枚澄亮剔透的元嬰!
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悅有些讓許應措手不及,他左思右想居然還給他想明白了原因。
之前道祖所言,應當是無涯老祖想要借許應之手,確切地說是許應手上的萬化葫蘆牽扯到的因果,將許應送出天外,而後若是他運氣不差便有機會碰到精擅因果一道的大能存在。
到時候自然會有道祖的禍事發生。
這也是那位日神之所以欣喜的原因。
但顯然,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並不放在道祖眼裏,他幹脆出手讓許應直接結嬰,而後送他出去。
要知道飛升的最低門檻是元嬰期,據說古時就有很多化神前輩飛升時會帶走門中一些元嬰修士。若是日神讓許應以金丹期的修為直接破界而出,必然也會對許應造成一些不可避免的傷害。
道祖顯然不在意這些,直接讓許應結嬰,堂而皇之地讓他出去。
讓無涯老祖以及底下的日神瞧瞧,自己的計劃在他眼裏到底是多麼可笑!
的確!
聞道有先後,亦然有深淺之分。
但世間修為實力能夠超出道祖的又有多少?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精擅因果一道的?
所以,道祖敢如此做!他有這個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