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懼怕寂寞(1 / 1)

自從孟凡辭去工作在家當全職太太以來,她變了,變的事不關己了,就知道逛街購物相夫教子,把自己的追求都拋於腦後。她以為這就是她所要的生活,也是偉倫所要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長,慢慢的彼此的感情變的冷淡了。最明顯的致命陷阱卻是生完兒子後,偉論幾乎不著家,今天忙這個,明天忙那個,在家看不到幾乎他的身影的出現,總是保姆和鍾點工來照顧孟凡和孩子的起居。

她一想到生孩子坐月子,心就一陣寒酸…當時由於是順產,孟凡不能和偉論同床,偉論要的時候,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孟凡都沒有給他,可是他卻不顧自己妻子的身體而強行進入,那種鑽心的痛讓孟凡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完事以後偉論卻哭著裝可憐說:“孟凡,這是我對你的忠誠”為了這句話,孟凡沒有再說什麼,忍著疼痛把這個可憐的大男孩抱在自己懷中。

因為孟凡剛剛生完孩子,身體恢複的並不好,腰酸背疼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子,而且在懷孕期間長了很多的肉,再加之剛剛生完孩子,身體沒有保持原樣,已經扭曲了原來的婀娜的體型,這是她悲哀的,她盡量少吃飯,來盡快恢複自己的體型,可是她卻因為節食而昏倒幾次,孩子的奶水也漸漸的不足起來。孟凡沒有辦法,為了孩子她別無選擇,但是偉論的態度越來越差,差的有時候隻看看孩子轉身就走。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偌大的房間中隻剩下了孩子和她自己的時候,她常常都會感覺孤寂的來臨,這時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撥通偉論的電話,問候一下偉論,可是每一次的回複都是“我這裏都忙死你,你添什麼亂”說完就掛了,那一刻孟凡的淚水無助地順著眼角湧出來。

那樣的夜晚很多,很長。房間中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鄙夷的目光,譏笑孟凡。

“你們快走,我恨死你們了”孟凡總是憤怒的在空房子中呐喊,像是咒罵偉論似地。

夜如此的靜,靜的有些詭異。想起剛和偉論結婚時,每天晚上都是偉論摟著孟凡入睡,有時候偉論先睡著,聽著他熟悉的打鼾聲,孟凡總是會在往偉論懷裏鑽一鑽,偷偷的笑兩聲,有時候笑出聲音來,偉論醒了以為孟凡在做夢。

結婚都十來年了,這美好幸福的畫麵總是在眼前恍惚凸顯。

“哎,婚姻是什麼,難道真的隻是一張紙嗎?”孟凡自言自語地說。

失眠已經困擾了孟凡多少年,從結婚第三年偉論的工作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後,家變成了他的避難所,一個累了休憩的港灣,而不是一個需要他負責任,需要有他愛得注入的地方。

“悲哀”孟凡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唉聲歎氣的嘀咕。思緒飛出了很遠。

夜越來越深了,路上從傍晚的繁華慢慢地靜了下來,棉花糖的小販的叫賣聲慢慢地消失了,汽車的鳴笛聲越來越遠,人們嘰嘰喳喳的聊天聲、打麻將聲音慢慢覅停息了。

每當這個時候,孟凡不用看表都知道已經四點了,這個時候基本大家都入睡了,那些熬夜玩耍的年輕人也帶著疲憊的朝氣進入夢鄉了…隻有她一個孤獨的人,還在夜裏掙紮,她有時候真想瞬間睡去,可是那難熬的夜晚卻如此漫長,折磨著這個可憐的女人。

孟凡的心碎了。

她注定和夜有種不可逆向的淵源。

夜變成了她身體的細胞,每時每刻都在跟隨著她,讓她無暇顧及白晝的美好,就這樣孟凡得了“恐夜症”。

每當夜晚的來臨,她都會打開房間中所有的照明燈,讓夜晚再來遲一些,因為她很懼怕它的來臨,因為那時空氣中又會有無數隻眼睛在注視、譏笑她,讓她無法呼吸,有種窒息的感覺。

孟凡有些抑鬱了,她也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對,情緒不對,心情不對,連對美的追求也喪失了,她變成了一個抑鬱症患者,走向了另外一種生活。

是什麼改變了一個好女孩,讓她淪落到如此地步,是什麼讓家變成了一個冷酷的冰窖,是什麼讓彼此的愛冷淡的如此快,才結婚十年,這一切卻如隨風飄去的時間一樣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地趟過。

她看到了天堂的顏色,找到了通往天堂的路,她找到了那份感覺,一個死亡的笑臉在引導她慢慢靠近,可是看到身邊的兒子慢慢的長大,她躊躇了,她卻步了,因為沒有母親的愛是多麼的殘忍,她無數次的回頭,發現還有所留戀的,那就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