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轉醒。
他捂著胸口坐起身,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他家樓下的那個房子裏了,而是在一個不知道不知名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的裝修很華麗,有種哥特童話的感覺,旁邊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知道,這似乎是一個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
這時他心口的疼痛已經好轉了,隻是呼吸時還會有時不時的抽痛,他捂著心口在床上坐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沒死,而且不知道被誰帶到了一個他沒來過的地方。
這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但同樣也是個壞的結果。
一得到這個答案,陸景然忽然想起了暈倒之前看到的景象,從床上翻身而下衝出了房門,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陸青山。
陸青山手裏賭熱水被撞的全灑在他剛換的衣服上,他揪著自己的毛衣齜牙咧嘴:“燙燙燙,叔你瞎跑什麼!”
陸景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死了,還是出現幻覺了,就陰沉著臉狠狠掐了把陸青山的胳膊。
簡直是一疼未平又起一疼。
陸青山又疼又氣,大叫起來:“叔你幹啥!是不是又想跟人幹架!我不是戴實秋!”
是真的沒錯。
陸景然徹底放心了,捏捏眉心問陸青山:“這是哪?”
陸青山嘴撅的老高,哼哼唧唧的:“郊區別墅,我爸送我的成人禮。”
原來是這裏,陸一行買的時候他來看過一次,沒想到陸青山把它裝修成了這個樣子。
正想著,陸青山一手指指造型誇張的旋轉樓梯,一手揪著自己濕了一大片的毛衣:“我去換個衣服,叔你先下去,張如澤在下麵等你。”
都沒事,太好了。
陸景然點頭應下,順著樓梯下去,果然見張如澤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電視聲音放的不大,張如澤聽見了陸景然下樓的聲音,暫停電視轉頭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下。
此時已然是深夜,別墅裏能聽見山裏細碎的蟲鳴鳥叫,客廳另一旁的落地窗隔絕了山風的侵襲,卻仍能讓人看見那屬於春初山林夜晚的景色。
外麵寒冷孤寂又蕭索,但僅僅一牆之隔,屋內卻是溫暖到了極致。
陸景然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
他走到落地窗對麵沙發上坐下,看得出張如澤鬆了口氣:“看來不會有事了,你果然不同凡人。”
胸口仍有隱隱的陣痛,但確實沒有大礙。
猜測果然是對的,他很難被殺死,就算戳中心髒也不校這樣一來,他要自殺還真的要多嚐試幾種死法。
沒什麼好高心。
陸景然隨意瞥了眼電視上定格的新聞:“怎麼回事?”
張如澤知道他問的不是新聞,推推眼鏡:“宋繼堂他們其實還有三個人,就在樓下守著,道和陸總帶著蘇姐出不去,隻好把她留在儲物間裏。”
“那血是怎麼回事?”
“他們帶煉,打起來基本都受傷了,所以有很多血。”
“你們呢?”
“道跟陸總都沒受傷,不過……”
僅剩的那個人名,和突如其來的停頓,讓陸景然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果然,張如澤的話跟陸景然想的一模一樣。
“道背著蘇姐剛出門,她就被劃了一刀,然後她就醒了,道這才決定把她留在儲物室。”
劃了一刀?
陸景然頓時慌張起來:“劃到哪了,我到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