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心裏咯噔了一下,好似不太明白陸青山在什麼:“你,還有一個代代?”
陸青山點頭:“是,而且不是孫芊芊那樣隻有氣質身材像,而是全身上下所以地方,包括臉,都一模一樣。”
這難道就是宋繼堂真正的目的?
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個蘇代嫣,而他隨時都可以替換的原來的那一個?
反正他的姑娘現在記憶殘缺,掉包簡直易如反掌。
陸景然似乎已經窺探到了宋繼堂陰謀的一角,又問:“你們怎麼確定,帶回來的是真的代代?”
陸青山拍拍胸脯很自信:“沒跟你在一塊的時候確實不好分辨,我躲那個女的的時候也懷疑她是不是嫣。
但我一去儲物室,看見嫣看你的那個眼神就可以確定誰是誰了。
就算她什麼都不記得,看你的眼神也跟看別的男人不一樣。”
酸澀是條無邊的海,輕而易舉將陸景然溺斃在其鄭
“怎麼不一樣?”
“不出,就是那種很猶豫,但又很堅定的眼神。”
猶豫,但又很堅定。
猶豫,堅定……
陸景然直到坐在蘇代嫣床邊,腦海裏還盤旋著這一句話。
他看著蘇代嫣沉睡的臉龐,發現好像自他跟蘇代嫣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做重複的事情。
保護,傷害,保護,傷害,再保護,再傷害……
如此往複,未曾止息。
他從來沒有注意過,蘇代嫣看他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眼神,好像甜情蜜意經曆的久了,他也忘了蘇代嫣其實是個不怎麼愛表達自己的姑娘。
時候就是,她會喋喋不休的跟陸景然聊她的學校,聊她總是學不懂的數學題,聊城牆邊那開了又敗的野花。
她的生活好像總是很精彩,可隻有陸景然下雨打著傘去接她的時候,看著這個那個朋友陸陸續續被家長接走的時候,她才會站在滴水的屋簷下,絞著指頭顯出一點委屈和期待。
隻有一點,隻能在陸景然遠遠看著她的時候才會表現。
隻要他一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這個姑娘就會淋著雨,一蹦一跳的平他懷裏,笑著向他講述自己的一。
時間久遠,日子一一的過,蘇代嫣的敏感和脆弱,被她永遠埋在濕噠噠的梅子時節雨裏。
這個笨蛋。
陸景然借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觀察了一下蘇代嫣受贍地方,左胳膊,好巧不巧,就是蘇代嫣完好無損的那隻。
這下好了,兩隻胳膊都受了傷,以後會留疤嗎?
這麼頻繁的受傷,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落下病根。
陸景然輕輕把蘇代嫣的手塞回被子裏,動作輕緩而細致。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在蘇代嫣沉睡之後幫她拉被角,然後把她伸在被子外麵抓著床沿的手塞回被子裏去了。
這一次也應該一如往常,但卻不料他做了無數次,幾近瞞過海的動作,突然把蘇代嫣弄醒了。
屋裏沒開燈,蘇代嫣揉揉眼睛,隻看見了一個背著光的剪影。
雖然看不清臉,但蘇代嫣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心跳的有些快,伸手按亮了床頭燈。
燈光驟亮,照出了陸景然蒼白的臉。
“張,張醫生?”
陸景然絲毫沒有窘迫的感覺,繼續拉了拉她的被角:“晚上睡覺手不要放外麵,冷容易著涼。”
蘇代嫣把雙手縮回被子裏,半撐著起身看向陸景然:“謝謝張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