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之行很順利,丹格尼大師按照約定開始他們戒指的手工製作,距離婚禮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它把那兩個設計完全不同的對戒打造的完美無缺。
是的……
完全不同。
蘇代嫣的想法馬行空,鑽戒表麵上設計有祝福他好閱祥雲,有表示他雄偉可靠的高山,還有表達她對他的愛無邊寬廣的廣袤湖泊。
內壁還有他跟她的名字首字母大寫,跟她的項鏈一樣。
設計圖看起來不像是設計了戒指,反而像是一幅精簡的山水畫,就連那兩個“L”和“S”,都是用瘦金體寫的,看著不像是英文字母,像是某些字的筆畫。
而他的想法就簡單很多,蘇代嫣死活不要女式的大鑽戒,非要跟他一樣戴寬邊的“男戒”,是為了方便。
他勸無果,隻好順了一半她的意,用了最中性的版型,花紋簡潔,隻有一輪升至正上空的太陽,下方是用顆鑽石拚出的向日葵田。
然後剩下堅持的另一半,是又瞞著她偷偷設計了一份圖紙,用了所有女生都會心動的大鑽石。
十五克拉。
雖然蘇代嫣未必會喜歡,但是她有但是不想戴,和沒有戴不了是兩回事,陸景然再直男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的另一張圖紙格外隱蔽,就是想在婚禮進行中,在打開屬於蘇代嫣的鑽戒盒時,讓她看到那個出乎意料的戒指能有的驚喜。
一想到她可能會露出的燦爛笑容,陸景然嘴角都不自覺彎了起來,他還需要在法國逗留兩,拜訪一下上次聯係過的心理醫生,暫時回不去,使他對蘇代嫣的思念有不的波動。
他自己的感情好處理,沒想到蘇代嫣也有一樣的心情。
而且會來的那麼早。
到達法國的北京第一夜裏四點多,法國的正午,蘇代嫣忽然就給他來電話了,慌慌亂亂,聲音一聽就沒睡好。
“哥哥。”
接通時陸景然正在酒店,離跟心理醫生預定的時間還有很久,他看著蘇代嫣工作室的設計草圖正在打發時間,忽然的電話和稱呼讓他還有片刻的呆愣,他眨了眨眼睛,才輕聲回答:“怎麼了,才四點就醒了?”
“我睡不著了,你陪我話好不好?”
蘇代嫣的聲音越聽越奇怪,好像不隻是有困意,還有點,不易被人察覺的,哭腔……
北京時間的亮之前就打電話,隻能是因為做噩夢醒了,陸景然沒想到距離上次做噩夢過去了已經有兩個月,他僅僅離開了一蘇代嫣就又不對勁了。
他在心裏默默盤算如何將返回的時間提前,緩聲答應:“好,但是太早了,你要再睡會,閉上眼睛。”
“閉不上了。”
蘇代嫣聲音忽然發顫,聽的陸景然眉心一跳。
“代代,你……”
他幾個字才出口,蘇代嫣就忽然出聲打斷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聲音聽著鎮定不少。
“我沒事,哥,我今又做了一個不好的夢,也不算噩夢,我講給你聽,你幫我分析一下好不好?”
陸景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我聽著,你慢慢。”
“嗯。”蘇代嫣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下定決心一般的娓娓道來。
“我,夢到了一個寶寶。
又是跟上次一樣,好像是個男孩,他真的很,剛過我的膝蓋,臉蛋手掌都是肉乎乎的。
夢裏是冬,我夢見你帶著我跟孩子去遊樂場玩,人很多,他戴著一個紅色的圍巾,頭上還帶著一個橙色的毛線帽,他那時候好像兩三歲的樣子,走走就要你抱,你卻隻牽著他的手,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那麼嬌氣,要學會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