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三思啊!”欣和焦急地抓住她的手勸道。
“哎呀,安然,不要啊!”這時,倪青雉也趕了來。
沈安然根本不聽勸,甩開欣和的手拿起一撮頭發舉起剪刀就剪下去。就在她們以為沈安然的頭發就此被鉸斷時一條人影閃過,剪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眾人定神一看竟是玉輕寒,他正抓住沈安然的手腕皺著眉頭看著她,而玉玄寒和姚冰宛等人則剛好趕到門外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玉玄寒一個箭步進來提走那把剪刀,不解地望向沈安然道:“安然,你為什麼要斷發?”
“三千煩惱絲,留著有何用?”沈安然看著玉輕寒。
玉輕寒鬆開了手,撫著胸口咳嗽起來。
“難道沈姑娘看破紅塵了?”姚冰宛進來扶著玉輕寒幽幽地道。
沈安然看著她放在玉輕寒手臂上的手甚是刺眼,撇開頭冷冷地道:“是與否都與姚姑娘無關。”
“沈姑娘的事自然與我無關,那與何人有關?”
“與諸位都無關。”
玉玄寒看著她冷淡的模樣心頭一緊,對於她為何忽然有了斷發的念頭已經不想追究也不願追究,生怕個中原因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剛才殿下要封安然為夫人她也不會衝動要鉸了自己的頭發。”倪青雉眼淚汪汪甚是後悔地。
此話一出玉玄寒心裏就好像被千刀萬剮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安然。
漸漸止住咳嗽的玉輕寒輕掃一眼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沈安然身上:“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死給我們看?”
沈安然一怔便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看來她在胡鬧,斷發不過是引起他注意的把戲。她不禁自嘲地輕笑起來,道:“殿下要如此認為未嚐不可。”
“你……”玉輕寒胸口一痛,不由得猛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道:“都……咳咳咳,都給我出去!”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去還是留。
“皇兄,安然隻是一時之氣,我們不要當真。”
“出去!”他大喝。
倪青雉看一眼他們率先離去,玉玄寒和倪青雉也不甘不願地離開,欣和更是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又看。所有人都離開了,屋裏輕悄悄的隻剩玉輕寒的咳嗽聲,沈安然幾次想要為他順氣都強忍了下來。她在賭氣,而他則在心傷。
好一陣子玉輕寒都沒順過起來,他的臉頰上泛著不健康的潮紅,細細看來他好像又瘦了些許,整個饒精神大不如前。沈安然偷眼看他看得仔細,心頭一顫,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柔荑輕輕地在他背上撫拍。玉輕寒感受到來自背部的溫柔,心中的防線一鬆,攥著的拳頭也鬆開了。
“我鉸發隻是不願意嫁給南越王。”她低聲解釋。
“咳,你怎麼就那麼笨?我過還沒答應阿玄,你把頭發鉸了又如何?”
“你不也了那是早晚的事嗎?”她埋怨地道。
玉輕寒直起因咳嗽彎下的腰,道:“那也等到那時候再鉸也不遲。”
“那時你就會改變主意?”
“不會。”
沈安然聞言更加難受,:“既然如此又何必阻止我?”
“阿玄是真心喜歡你,你這樣讓人多傷心?”
“他喜歡我什麼?容貌?才華?還是莊紫英的凰姿?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我,而我這輩子也不會對他有男女之情。”
“安然……”
“殿下,你曾過安然是自由的,那就讓安然自個兒做主吧!”
“其他事都可以,唯獨這事不可以。”玉輕寒搖頭拒絕,又:“不管是胡鬧也罷,認真也罷,你斷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
“今日斷發並非玩笑。”
玉輕寒劍眉緊皺,:“六根未淨就想做姑子,隻怕菩薩也不容你。”
沈安然沉默不語,她六根未淨都因為誰?
“不管是你的頭發還是你的性命,沒有我的允許都不許傷害半分。”他撂下話便急急的轉身走了出去。
沈安然坐在妝台前拿起梳子輕輕地梳著一頭秀發,嘴角緩緩地彎起來。忽然,她的嘴角又垂了下來,隻因她從鏡子裏看到了一道冷得刻薄的身影。背後的男人充滿了無奈和不甘的聲音讓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你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你,我會等到你願意為止。安然,我玉玄寒隻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