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火把圈外,那邊的人群裏又有人喊:
“陳三,你嘴上流的是什麼,是哈喇子麼,文秀,陳三見了你又流哈喇子了。”
說得大家都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又過來拉我們,文秀在大家的簇擁下放開了我的手,我們到了火把圈中才發現原來是個水泥地,地上擺著白瓷碗,白瓷碗裏裝著黃色的液體,我猜想一定是米酒,男女中間的空地上擺著一個燒炭的烤架,烤架裏正“劈裏啪啦”燒著炭,炭上麵上正駕著一頭羊,羊已經被烤得半熟,香味和在風裏,送到鼻子裏,口水就已經蔓延了,那羊身上又時不時往炭火裏滴著油,每滴一次都發出“滋”地一聲響。
文秀被安排坐到了女生那一邊的正中央,陳小燕坐在文秀的邊上,陳剛則被拉到了男生的正中間位置,我則坐在了後一排。
剛坐下來,我前頭的一個紫色皮膚的男孩就站起來道:
“首先,我們歡迎文秀和她的朋友來參加我們陳家坳的“弄春節”,我提個建議,下麵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來請文秀來給我們唱首歌吧。”
文秀還沒有說話,那邊女生不高興了,其中一個圓臉白皮膚的女孩站起來嘟著嘴道:
“你們一個個的,見了文秀就神魂顛倒了,那讓文秀一個人在這好了,姐妹們,我們走了。”
說著幾個女孩就洋裝起哄要走,這邊的男孩子自然道歉不迭,伸手去拉她們,才總算一個個拉住了。
文秀站起來笑道:
“怪我,我本來是來看大家表演節目的,沒想到反倒攪了大家的興了。”
說著“咯咯”笑起來:
“我先罰一口酒吧!”
一邊說一邊把麵前的白瓷碗端了起來,不料他們卻不依,都喊著:
“一口不行,我們陳家坳裏罰酒沒有喝一口的理,要喝一碗。”
說完了,大家一起起哄,文秀沒有法子,苦笑著端起碗來準備喝掉,我想起來她早上著了涼,發了高燒,現在身子一定還很虛弱,一碗米酒下去,隻怕能要了她的半條命,不禁心疼,忍不住站起來喊道:
“不行,我替她喝!”
我和陳剛幾乎是同時站起來,又同時喊了“不行”兩個字,兩個聲音疊在一起,在剛才雜亂的聲音裏顯得格外突兀,大家一齊把目光向我和陳剛投了過來。
剛才那個叫陳三的笑道:
“兩個救美的,哈哈哈,那也算我一個,文秀,我替你喝!”
那邊的女孩子卻不饒了,罵罵咧咧地道:
“喲喲喲,剛才我們喝酒,也沒看有男的站出來,現在一說要文秀妹子喝酒,同時冒出三個人來逞能了,你們要逞能也行,文秀妹子喝是喝一碗,你們喝那可是一人喝三碗。”
文秀聽了笑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們不靠男人!”
大家聽了,“呦嗬呦嗬”地起哄。
文秀端起碗,隻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嗆著了,還是早上感冒本來沒好全,咳個不住。